界也是相仿,四名守卫各自骑了一匹高头骏马,簇拥着一名年轻公子。
年轻公子二十多岁模样,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着深蓝锦袍,戴暖玉朝天冠,骑了一匹火红如炭的骏马。
三名百骑长带头,场中众人纷纷起身。
“参见校尉大人!”
刘屠狗已经打听清楚,眼前这名少年得志的校尉名叫李宋麒,中原人士,据说来头甚大,接替横死的前任尚不足三月。
境界么练气巅峰,在边军校尉里也算中规中矩,放在先登卫这样的虎狼营里就有些压不住场面。别的不说,眼下场中三个百骑长尽是练气境的修为。
好在李校尉家底厚实,身边跟来八名练气护卫,足以压下所有胆敢公然叫板的狂人。至于私底下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刘屠狗可不相信偌大一个先登寨只有陆厄一名半步灵感的高手。
刘屠狗一路行来,所见俱是天资超拔的人物,本不觉宗师有多么难得,等见到胡吃海塞几乎要走火入魔的陆厄才突然醒悟,暗叹自己的灵感境界来的何其侥幸。
天下豪杰,不知有多少人在半步灵感这个坎儿上蹉跎终老。
李宋麒并不下马,环视场中一周后将目光定格在刘屠狗身上,笑道:“可是才到朔方就得了俞大家青眼的刘兄弟?怎么不声不响就到了先登寨,常军门信札中只许了一个什长之位,实在太过埋没英才。”
刘屠狗面容古怪,青眼云云绝对是往二爷脸上贴金,不声不响这四个字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上。
三位百骑长听在耳中,看向刘屠狗的目光中立刻多了几分玩味,他们的感受又是不同,毕竟公孙龙与常兆清的分量谁都清楚。
刘屠狗笑道:“校尉大人谬赞了,刘屠狗可不敢当。若是甲士什长不好安排,做一名普通军卒俺就心满意足。”
李宋麒目光深沉,微笑道:“刘兄弟说笑了,本校尉唯才是举,先登卫缺编严重不堪大战,我早有心振作一二,不知刘兄弟可愿相助一臂之力?”
不等刘屠狗回答,李宋麒已经再次开口:“刘兄弟就暂任第四旗百骑长罢,等立下战功,本校尉自当向常军门保举。”
边军之中,封号校尉的稀罕程度比之封号将军亦是不遑多让,权柄同样也是极重,在卫中人事任免上几乎一言九鼎。
他看向其余三名百骑长,振奋激昂、意气风发:“诸位也是一样,虽说眼下全卫兄弟尚不足一营之数,然而大战将起,先登卫必有重振声威之日,左营校尉与右营校尉可是空悬已久了!”
李宋麒说完抬手伸出手掌,大拇指弯曲,其余四根手指朝天,继而弯曲下小指与无名指,剩余两指指了指自己。
他见三位百骑长默然点头,微微一笑,随即带着四名彪悍护卫打马转身离去,毫不拖泥带水。
等他离得远了,余二望着李宋麒的背影,冷笑着呸了一声道:“什么东西,先登校尉还常常空悬呢。”
刘屠狗看向唯一相熟的张金碑,挠头道:“先登寨里有第四旗么?”
面对白天还是下属、晚上就平起平坐的刘屠狗,张金碑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异样,一本正经道:“原本没有,现在有了。”
熊熊火光中,几百条心思各异的汉子哄然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