缰绳。
刘屠狗笑了笑,回头道:“你俩老实些,不要闹事。”
阿嵬打了个响鼻,给二爷做了个呲牙咧嘴的鬼脸,青牛理都不理二爷,有些百无聊赖地甩着尾巴。
这时进去禀告的守卒再次出来,冷漠道:“校尉大人说了,既是张三亲自带过来的,也就不必见了,两位兄弟归在第三旗下便好。”
杨雄戟把铁戟往地上一杵,怒道:“什么鸟人,当自己是天王老子么!”
刘屠狗拦住他,看向张金碑,笑道:“今后还请三哥多照应。”
张金碑笑笑,才要说话,就听那名传话的守卒道:“张三,校尉大人是看你第三旗前些日子折损得厉害,特意将两位兄弟调拨给你,你要明白这当中的意思,今后可要管束好底下的人,不要教这些浑人坏了规矩。”
张金碑淡淡答应了一声,扭头就走。
守卒脸色阴沉,又看向怒气勃发的杨雄戟,冷笑道:“若不想死的不明不白,还是不要骑着这样扎眼的坐骑为好。”
刘屠狗咧嘴一笑,道:“俺们省的。”
他拽了一把杨雄戟,两人溜溜达达跟上了张金碑。
“德行!拐弯抹角不就是想让咱把坐骑双手奉上?俺算是知道为啥当官儿的死得快了。”
张金碑点点头道:“刘屠狗、杨雄戟,今后两位兄弟就一起在第三旗的锅里吃饭了,有些话要说在前头。将军府的录名信札里只说你二人是筑基巅峰的修为,这点大家心照不宣就是了。我不管你们有何来历、目的为何,多快的刀子就有多大的脸面,多高的道行就有多大的饭碗,先登寨里李校尉军令如山,却不乏力能搬山的货色,之所以没变成匪帮山寨,全因先登卫仍是大周边军的缘故。”
杨雄戟不耐道:“三哥你就说何日能上阵厮杀便好,俺和二哥来这儿可不是争权夺利养大爷的。”
他这二哥三哥一通乱叫,生生让张金碑比刘屠狗矮了一头。
张金碑倒并没有露出不愉之色,淡淡一笑道:“明天轮到第三旗出去打草谷。”
杨雄戟勃然变色:“大周边军也干这种勾当?”
二百年前他杨氏祖先连同几十万周人南奔,其实就是起因于戎人一次大规模的“打草谷”。
张金碑脚步不停,随口回道:“朝廷的那点儿补给不够给寨里爷们塞牙缝儿的,不想饿死就自己想办法。至于是抢商队平民还是大部族的领地,全凭自己本事。”
杨雄戟转怒为喜,呵呵一乐后却没再开口。
以二爷对这厮的了解,只怕真敢去寻戎狄大部族的晦气,若是碰上滥杀无辜的,也绝对不介意黑吃黑。
“第三旗的多数人都住在寨西,其他方位也有一些。如今无大战,空房子不少,你们自己随意,若是看上别人的,可以跟房主商量商量。只是死人能免则免,底线是别留下缺胳膊少腿剩半口气的,既让执法的兄弟为难,还没多余的粮食养废物。明日拂晓出发,别误了时辰。”
张金碑说完,摆摆手就自顾自走了,也不知这先登卫对军士的管束是当真就如此松散随意,还是另有未曾摆在明面上的手段。
刘屠狗与杨雄戟大眼瞪小眼。
“二哥咱住哪儿?”杨雄戟问道。
二爷回头看向先登台,手指摩挲着屠灭刀,有点儿不好意思地道:“初来乍到的,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