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即便不会改朝换代,也定然有一场泼天大乱。公西少主在天水险些被人明目张胆地刺杀,当真是开了一个坏头啊……”
刘屠狗不禁扭头打量了扛铁戟骑妖兽的昂藏大汉一眼,有点儿不相信这番话是从这个更愿意打打杀杀的夯货嘴里说出来的,二爷可不会忧国忧民地想得这么深远。
他只是高深莫测地点点头,顺着杨雄戟的思路道:“没错,失去了律法约束,朝廷也只不过是个大一点儿的土匪窝罢了!”
杨雄戟罕见地沉默了,闷声不吭地走了半晌,才开口道:“若真是又一场百年祸劫,某当持此戟诛杀奸邪、戡平乱世,绝不使南奔之事重演!”
声音不大,字字如铁。
刘屠狗看着他,突然想到:“这厮有如此心意在胸,人品又是极奸猾极不要脸,该能在边军这座大山寨里做出好大一番事业吧?”
于是他飞起一脚,将杨雄戟硕大的身躯踹下牛背,冷笑道:“什么时候能行走坐卧随意观想,什么时候再骑在牛背上装大爷!”
英雄了得的杨雄戟幽怨地看了一眼二哥,又故意看着自己身上刚刚止血的小伤口不言不语,如同一个受了公婆气却敢怒不敢言的小媳妇儿。
可惜白马背上那个喜怒无常的家伙不为所动,他也只好识时务地忍气吞声。
杨雄戟眯着眼睛缓步而行,才走出十几步就口鼻流血。
他举起袖子抹了一把,脚步不停,只是速度更加缓慢。
又走了七八步,他猛地站住,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刘屠狗赶上来,一刀背拍在杨雄戟的肩膀。
杨雄戟只觉一道极磅礴极温润的灵气流入经脉,周身暖洋洋的很是舒服,自家散乱的灵气也被收束住,避免了走火入魔的危险。
他才要道谢,不料那道灵气陡然一变,竟然锋锐如刀,扭曲游动着往他周身皮肉骨骼里钻去。
杨雄戟一张白脸瞬间雪白,失去了全部血色,条条青筋剧烈跳动,大汗如雨下。
他的嘴唇无意识地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
刘屠狗忍住丹田气海之中的空虚之感,深吸一口气后咧嘴笑道:“我刚才心急了些,咱们还是循序渐进的好。不想疼死的话就集中心力观想!”
他一提杨雄戟的衣领,抬手把这个可怜汉子扔回了牛背。
杨雄戟跟死了一样,趴在牛背上一动不动。
刘屠狗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谁让他没有教徒弟的经验呢,原本以为这厮的资质比自家要强来着。
杨雄戟突然痛苦地闷哼了一声,如同一个从宿醉中醒来的酒鬼,张嘴吐出一口黑色的淤血,虚弱地咬牙切齿道:“要被二哥你害死了,走路观想俺就不说啥了,这些如刀般的灵气是怎么回事儿,跟活的一样,俺炼化不了。”
刘屠狗一愣,不确定道:“这是二哥加了疗伤灵气的心刀气,杀不了人,却能锻体。哎?是了,你不是宗师,怕是化解不了其中蕴藏的那一丝神意。”
杨雄戟欲哭无泪,虚弱道:“那咋办,俺岂不是要日日夜夜受这凌迟之苦?”
“放心吧,时间一长自然就消散了,你就拿筋骨血肉做磨刀石好了,过些时日自然就知道其中的妙处。”
杨雄戟闻言咬牙道:“幸亏这些刀气磨一点儿少一点儿不能自我壮大,否则俺不是只有自戕一条路了?”
刘屠狗眼睛一亮:“着啊,我怎么没想到!”
杨雄戟一个激灵,赶紧闭嘴闭眼装死。
感受到这厮周身隐隐散发出来的锋锐之意,二爷嘴角悄然上翘,信马由缰,向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