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承让了。”
“过奖过奖。”
趁着周律喝酒之时,祝安辰得了空闲,立刻见缝插针道:“什么狗屁过奖呢,这次曾亦舟的想法我就不服。我们苦心孤诣创立了五年的公司,现在贸贸然地转型,没有大公司支撑,甚至连一点资本都没有,还得求着银行融资,哪有那么简单。指不定我们这样孤注一掷下去,公司倒了,我们也身无分文地破产了。”
曾亦舟皱眉,耐心道:“祝安辰,现在是一个绝佳的时期,公司产业转型能获得更大的收益。就像我们大三那年决心开始创业做建筑,当时虽然所有人都不看好我们,但最后,我们三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不依旧成功了吗?”
“有挑战,才有机遇,怎么这个道理你都不懂,该不会是醉昏头了吧。”周律嗤笑道。
祝安辰虽是喝好几杯酒,但脑子里依旧清醒地紧。他目光飘飘然地转悠了好久,最后,才终于落在了面前的梁语陶身上。他晕头转向地别过脸,看向周律:“老周啊,你说要是我们公司能有个强大的背景支撑我们的产业转型,是不是什么都不在话下了呢?”
“当然了,只不过一时半会,哪来大公司支持我们?”
周律与曾亦舟相视一笑,显然对祝安辰的天真想法颇感无奈。
就在两人毫无防备之际,祝安辰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扎着将眼睛眯开了一条缝,伸手指向梁语陶:“你们傻啊,这不是有她吗?”
作为当事人的梁语陶,有些无所遁形的尴尬,她下意识地往曾亦舟的身边拱了拱,贴紧了一点。
曾亦舟和周律显然也没想到祝安辰会有这么一茬,还未来得及反应,祝安辰不经思考的话,就立即脱口而出:“老周,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是谁。曾亦舟他爸在远江市好歹也算小有名气的人,能跟他攀上关系的,估计也非富即贵。学音乐,跟着曾亦舟从远江市来,姓梁,名语陶,再加上随手甩出五百万的慷慨。是个人都能猜到,她是谁……”
祝安辰东倒西歪地扶着墙壁,郑重其事地推理道:“远江市首富梁振升,中国福布斯富豪榜排行前十,有个掌上明珠的孙女是个音乐家,名字还偏偏叫梁语陶。”
祝安辰隔着模糊的灯光,一会指着周律的脑袋,一会又指向曾亦舟:“你说你们是不是傻,明明有这么一个大靠山摆在我们面前,怎么就不懂得去讨好呢。”
他拍打着墙壁,恨铁不成钢地说:“曾亦舟,你干嘛不求求你的小青梅,让她爷爷出个面,不就把什么事情都摆平了吗?你想转型,好,放手去做。你想扩大规模,好,放手去做。你说你明摆着有靠山,为什么还偏偏找银行融资,岂不是自找麻烦?”
祝安辰终于一股脑儿地将所有话全盘倒出,说完不久,他就整个人脱力地倒在了包厢的榻榻米上,睡死过去。于是,只剩下曾亦舟、梁语陶、周律三人,还处在无比尴尬的氛围中。
最终,是周律率先开了腔,他说:“时间不早了,我先把祝安辰送回去。”
刚一说完,他就径直扛起了醉酒不醒的祝安辰,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室外,初春的风还带着些刺骨的料峭,刚出门,祝安辰被吹得打了个哆嗦,硬生生地被寒风唤醒。他仍旧沉浸在酒桌上的氛围中,不死心地用自己的脑袋,撞了一下周律的。
祝安辰一股脑将酒气往周律的脸上吐,末了,还不忘心不甘情不愿地问道:“老周啊,你说那曾亦舟是不是傻,明摆着有梁语陶这么个有力的靠山在不要,偏偏要走银行的途径自讨苦吃。且不说银行愿不愿意贷款还是个未知数,即便是答应了,光每个月的利息,估计我们公司也还不出来,最后只能清盘破产。”
周律闻言,也不解释,只是重重地敲了几下祝安辰的脑袋,待他疼得呲牙咧嘴喊“住手”的时候,才终于停下。
“你干嘛呢?!”祝安辰怒道。
周律叹了口气,无奈道:“老祝,我只问你个问题,你会张口问一个你喜欢了二十多年的女人要钱吗?”
“这多伤自尊,我祝安辰是个男人,可不是个吃软饭的。”
“那你怎么能要求曾亦舟做到?”
祝安辰忽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