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不乐意再与容华见面、与他牵扯不休,更不乐意没事找事接下他的担子。东洲监护者、蓝星第一人什么的,还是他自个儿担着吧?
此时的她万分感谢顾久卫官,他给林老爷子的那通电话太及时了!
多亏他电话里要求不要声张并封锁当日消息,否则她和李唐现下肯定无宁日了吧?
但是找谁去给容华递橄榄枝?
她是死也不愿见他的,但关系太远的又不敢信任。呃,琛哥哈,说不得还得你走一趟了,呵呵。
李璟定计,便将复杂混乱的东西丢过脑后,专心研究中元当日要做的其余要务……
同一时刻,“路人X”的容殿下正竭力试图压下即将出关的鸡冻,深呼深吸再深呼吸,冷却卡在胸臆间的激烈渴望。
他继承到的神藏,马上便要收尾。这意味着他顶多再1日便出关了!
出关意味是何?
意味很快很快便要见到他的璟儿,揽过来藏进胸怀,狠狠捂住心头大窟窿!慰我相思苦。
相思苦吶……
叱咤风云两世叠加1万6千余载,他何曾预判过自己某日亦会陷入如斯境地?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金银光茧中的容殿下,终于压制不了即将出关见女女的鸡冻心情,双手捧脸眼弯弯,笑倒在茧壳内,乐得跟狗似的。
璟儿喏?为夫即将出闸,可想好如何扑过来?我寻了许许多的物什给你,虽它们比不得你半分光彩,但但但——
[小贼唉,准备好了?老夫送你进神魂去下级文明的小地方周游一日。周游回来便可出关。]
不等容华反应,“老夫”已然从他精神海中拘出半数精神力,搓吧成精神体容华,投入某9维文明智慧生命的精神体家园:第二界。
[死臭的小败家贼!昏礼未行便拿神藏哄母猴崽儿?哼,想得美。]
鸡鸣头遍,东边红太阳尚在挣扎要跃出海的平面时,李唐村家家户户早已青烟袅袅。
村头老树下的梆子敲响第一下,自3岁到100岁皆提早沐浴焚香更衣完毕的李族男丁,一个不落的踏出院门,踏入露水未消的微曦晨光里。
这近400人的队伍汇聚了李唐村留守的李丁,提前几日便宿在村内的镇上男丁,以及被家里召唤回来、距离李唐不远的外地男丁。
被秀安市的自家爷爷夺命连环扣了无数遍的李茗亮,不得不向医院要了3天年假。将不情愿来鸟不拉屎穷山沟的老婆送到岳家,自己星夜兼程的往老家赶。
总算赶在头天半夜到了镇上,顿时小吃了一惊:镇上居然拉了漂亮的路灯?
等族亲带他进了村,正赶上族祭的李医生真懵了:我去,穷山村旧貌换新颜是闹哪样?
虽然四处是正在建设的模样,但进村的柏油路却宽敞的很,再不是往年来时狭窄坑洼,遇到下雨便泥泞的土路了。
而柏油路两边竖起的根根路灯,一路通往村里各处,暖融融的灯光与渐稀的星光遥相呼应,照在建设中古村里竟别有风致!
“亮哥,”李茗奇推了族兄一把,俊朗的面上星眸湛湛闪烁华彩,“咱村变化太大不认识了吧。”
李茗亮推推鼻梁上的镜架,略有尴尬,“是啊,路灯好亮。”
“噗!”李茗奇一把捂住嘴巴,胳膊挟着城里回来的族兄去赶大部队,“别愣了。今儿咱族里可有大好事的,耽误了有你哭的。”
“啥大好事啊?”
李茗亮没等到回答,那边谁吆喝了声“奇子”,族弟听了瞬间跟打了鸡血似的甩开他,眼睛放光“刺溜”的窜过去了。
他便听他带了明显的恭敬,巴儿狗似的讨好:“姑奶奶晨好,您有事吩咐孙儿嘛。”
李茗亮瞬间奇怪了!姑奶奶是谁啊,教滑头的族弟讨好成这样?他正思考间,那边两道目光刷过来,好像特特在他脸上顿了下?
便幽然转身,招了亮子离开。从头到尾,他没看清李茗奇口中姑奶奶长啥样。
“啧啧啧,大智子。”
李茗义拐了李茗智一胳膊肘儿,语气酸的掉渣儿,“亏你二太爷还是老祖宗养子呢,宗姑奶奶混不把你家的几个当回事儿么。”
李茗智俊脸黑如锅底,半声不吭的走开了。
30出头的精瘦猴小的李茗义嘴巴一撇,就想吐口浓痰。陡然想起今儿啥日子,咕嘟一声咽下去。将李医生恶心的,赶忙追赶大部队去了。
一身滚金边黑道袍的李璟立在路灯光圈下,望向潜龙山的目光充满担忧。
太阳没升起,山里晨雾消不掉。加上前两天下了秋雨,曲里拐弯的陡峭石板路,肯定非常滑。
“说不定还长了青苔子,”李璟再度向李琛求证,“那帮小子可没练过,近千斤的造像……”
“得得得。”唐马褂短打的李琛一捋袖子,下巴指指宗妹子身旁的李琨,“你俩安心去西山祠堂就是,等哥哥我请始祖爷过去哈?”
言毕,喊了几声军号呼喝李玻、李友仲、李茗奇一众39、40、41代的小伙子,往西边松柏山腰的祖祠小跑过去。
于是一半的39、40、41代青壮李丁,在39代首孙李琛的带领下攀进西北的潜龙山老观,去“请”始祖爷造像。
另一半则与中老幼的男
另一半则与中老幼的男丁汇合,或背或携着老幼,趁路灯光芒安静的往正西松柏山腰的祖祠聚集。
秦月月童鞋背着太爷爷过来,乐颠颠的与李璟打了声招呼,便一马当先跑山去也。
他整日被李璟拿好东西蕴养,昨日又脱胎换骨了,早就今非昔比了!背着李太爷跑的轻松愉快,乐得百岁老头胡子飘飞乐哈哈的。
“傻货。”
李大妞笑骂句,单手揽住无声跟在她身旁的矮个李琨腰身,三甲激活足下发力“嗖”追上去,很快超越所有人头名到了目的地。
双脚踩在祖祠院子的石板上,小个子李琨忍不住晃了几下。灯光下清秀如女孩儿的脸庞格外苍白。
身为言者的李琨天生体虚身弱,遭遇宗女风驰电掣的裹挟而没晕过去,已是洗髓的功劳了。
“琨子,你?”
大妞望着比自己矮半头,神似小姑娘的族兄弟,顿觉自己真是个汉子,“还好吗?一会儿要陪太爷行禹步的,成么。”
月白道袍的李琨瞟她一眼,努力压住呕吐的欲望,缓缓点头,“成的……”
大妞讪讪的,挠着脑袋往祖祠后院去。那边有守夜的十几个族爷族伯族叔族兄,正在做祭祀和道场的准备,她也要去准备准备。
“宗女。”李琨低哑的叫了声,颇为忌惮的往东南方向看了眼。
大妞对他直叫自己宗女很不满,拿眼角瞥他,“琨子,我记得你跟我同年,生辰呢?”
“宗女,我感觉今日有大事发生……”
“废话。”她要清理门户,可不是有大事发生么?“我是二月初五的,你咧?”
李璟嘿嘿着跟长辈们行礼问安,停在族里大祭专用的直径仅2米的古董大铁鼎前,这是今日要用来熬粥的。
没错儿,他们李族大祭宴请族人不用锅,用鼎,还是用了7百多年的古董大铁鼎。熬粥造饭的态势,比华国甚至东洲别个修者家族都要嚣张霸道。
李琨看着那边盘起道袍广袖,预备亲自倒水刷鼎的宗女,有点儿苦憋。为毛她偏在中元前回来了?她若不回来……
貌似小姑娘的单传言者李琨,拧了自己一下。为平白生出的破念头唱声道号,“初六生的,比你晚1个时辰。”
“昂?”蹲身检查了大鼎下的火器,李妞很怀疑一会儿能把水熬开么?“琨子,你知道姐的生辰八字?”
李琨:“我不敢忘了你的。”
李璟顿住,手指描摹铁鼎的花纹,忽而转头凝住他:“今天有什么大事,是吉是凶?”
“吉凶未卜,一半一半吧。”
咬肌松紧几次,黑金道袍加身的宗姑娘道相庄严,神色间平添几分凝重。“族内的,还是族外的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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