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洲花会的第二项——切磋大比,正在云峰顶上如火如荼的进行。
60年一次的盛会,并非所有东洲修者都能参加。故此有幸参与的,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关注大会各项进程,几乎没人感到无聊。
也就是几乎了。
苍竺国孔雀皇朝的古董宝石皇座上,坐姿不端的少年轻掩檀口,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下方108个赛场的低级小修者们,比来打去的花把式,看得他无聊又厌倦。
柳艺莲煎好茶汤,放在青花的托盘里。端起来,缓缓移动,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标致,婀娜多情。
突然,她眼前横过一条手臂,拦住去路。替顾久代班的副卫官、顾巴,长长的鹰钩鼻子往前探去,哼出一气,示意她看脚下。
柳艺莲顺着他的指示看去:宝石级黄玉髓铺成的高台上,一圈“红线”忽闪忽闪的,似嘲笑,更似挑衅。
那是公子的底线,她试过无数次,无数次越不过去的底线。
委屈的瘪瘪嘴,柳艺莲再不甘愿,也只有将托盘递给顾巴,一步三回头的挪回自己的座位。目光哀怜的缠上皇座的伟男子,欲语还休。
各方赛场外,很有几个男修被她“我见犹怜”的模样迷惑心智。可惜,她最想勾搭的、皇座上的那位,无动于衷。
“小莲,”容华半眼没看向她,反而挥手让顾巴把茶盘从高台上丢下去,“做不来茶女就别做。”
柳艺莲猛回头,一时不明公子的意思。
“长了和母亲肖似的脸,却做侍女的事。”容华哼唧的补刀,“祖先是奴才,后代就脱不了奴性。晦气!滚远点儿。”
面容姣好、气质高雅的“白莲花”,听了心爱男人的恶评,顷刻蔫如枯枝败叶。柳叶形的双眼含了两泡泪,不敢当面哭,更不想给人看笑话,只好低头遮脸,快速步下高台。
长脸鹰钩鼻的副卫官顾巴,嗤笑:‘主子生来任性,喜怒无常。从不忍耐任何人,更不曾在乎谁。这位柳大小姐,可真是自视过高了。’
他却不知,自家傲娇的主子业已“忍耐”过某妞了,还被“某些”糟心的秘密,搅得神魂不宁。
此刻正在考虑,是否不要脸皮的全方位、无死角、24小时贴身观察……
然后,毫无预兆的,宝石皇座上的少年急速窜起,身后发丝骤垂后松散,划出纷乱的弧度,一如他此刻的心情:杂乱无章。
‘人呢?!’漂亮的狐狸眼绷到最大,容华的心脏一下比一下重的锤击胸骨,‘去哪儿了?!’
神海中蜂拥窜出神识,铺天盖地杀向东南方的上京西郊。
108座赛场的各国修者,无论程度高低,纷纷被强大的威压镇的喘不过气来。
柳艺莲等没有灵力的凡人,轻的吐血昏迷,重的和切磋中受了伤的,直接一命呜呼。
短短的几分钟,容华清空神识,地毯式搜索华国上天入地的每寸领土,连只蚂蚁也没放过,刮地皮的扫了3遍!
愣是没找到女人!
“该死的去哪儿了!?”
发颤的话音落地,他已挟雷霆之势窜飞出去,转眼消失。
他一走,云峰顶立刻恢复如常。修者们边拍抚胸口镇定心神,边回想刚才的威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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