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深刻,他闯入自己的炼成阵中,虽然没有遭到裂解,却也感到全身血肉正被猛力拉扯,像随时都会朝四面八方散去,这种痛楚可不好受,长时间累积造成的伤害更可观,所以务必要在那之前完成造器。
‘金霞流云衣是以彩云霓丝织成,与秘银不能兼容,吸了太阴月华后,排斥得更是厉害,连镀上去都不可能,要合并唯有真正融合,而能够促使这两个完美融合的技巧就只有……’
孟衍心念闪动,一下平伸出手,骤喝一声,“冰焰!”
先前以苍白雪玉为火种,引燃冰焰后,孟衍就将余烬藏于体内,以真气强逼在一角,一经发动,无须火种就能驱用,这个技法相当危险,稍有不慎,就是玩火自焚,立成灰烬,但千雪峰多少年来,修成冰焰的匠师都是以此法驱动,孟衍就继承传统,继续这么干了。
一举手,冰焰在掌,孟衍五指一转,掌上冰焰朝四方飞散出去,落向四周的丝线与秘银液,霎时间,周围炽烈燃烧,千百根分拆开来的丝线,每一根都有着冰焰在燃烧,燃烧中的冰焰模样奇特,既像是火焰,又像是把丝线凝封起来的一块坚冰,闪映着七彩琉璃光,明灭不定,将整个炼成阵内,化成色彩缤纷的瑰丽世界。
四大长老都是识货之人,在千雪峰也从没少看过冰焰,纯以冰焰的强度来说,孟衍的冰焰还不算是真正强大,白长老以圣王之力迫发的冰焰,威能远超过他,可孟衍所表现出来的除了冰焰本身,还有一种玄妙的控火手法,像是一个乐团的指挥者,遥控着炼成阵中的所有冰焰,如音符般跳要,轻快地飞窜起来。
如飘雪,如流萤,飞跃的冰焰到处窜动,将七彩焰光带到阵内的每一处,商秀娥和四大长老从未看过这样的画面,仿佛这少年不是在造器,而是在演奏一篇冰焰乐章,从头到尾,每个动作都是那么地美,偏偏在这些轻快的动作中,造物的程序飞快完成。
没几个人能看出来,孟衍已在不知不觉间,用上了冰火炼形手,这套古千雪峰的镇派神技,他越是施用,越觉得没那么简单,自己凭靠舞丑来模拟推演,只能理解表层,以这套炼形手来塑形,可真正精研下去,里头似乎有些更深刻的东西,超乎形的限制,进入道的境界。
但在眼前,只靠这程度就已经够用,只配合冰焰使用的炼形手,将秘银逐一与紫云丝结合,云月交辉,化成一种带着金属特性的丝质,而当材质处理完毕,孟衍双手一错,炼形手进一步发动,乱舞于空,瞬间像是生出了几十条手臂,扯过那些浮空的丝线,一一重组。
“他在……编织?”
白长老再次傻眼,别说没见过,她此生听都没听过这样的织衣法,无梭无针,徒手编织丝线成衣,偏生速度还如此惊人,快得目不暇给,前后不到半分钟时间,一件崭新的仙衣已然成形。
“咦?这是……”白长老盯着那件迅速成形的仙服,觉得不但造器的手法闻所未闻,连这套新的仙服都见所未见,样式与现今所知的服装整个不同,不是上衣下裳的传统形式,反倒越织越短,越织越薄,成了一种特殊的紧身款式。
最后,一道道银辉由地面直冲云霄,孟衍翻转银镜,解开炼成阵的束缚,带着新完成的作品,一下冲出阵去,甫出阵,就大口吸了两新鲜空气,让身体重得活力,跟着才道:“完成了。”
碍于礼数,几大长老不好意思把东西抢过来看,只是纷纷跨前一步,看着这套新成形的战衣,然后纷纷皱眉,觉得样式太过奇怪,没有衣、裳之分,整个连成一体,还是紧身设计,穿上去恐怕全身曲线毕露,给男人穿已经是怪模怪样,如果给女人穿……不知要何等厚颜无耻的女人,才会穿上这个?
商秀娥道:“这个……是什么?”
孟衍耸耸肩,道:“我也不清楚,是来自一种特殊舞蹈的舞衣设计,少掉裙边,就是这样了,好像在遥远国度,跳芭蕾的都是穿这个,我没亲眼看过,反正差不多就是这意思。”
商秀娥皱眉道:“姑且不论礼法尺度问题,既然是战器,当然是以战力为主,这套薄薄的东西,有战力可言吗?”
孟衍笑了笑,信心十足道:“找人试试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