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白轶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有这般待遇。堂堂L大帝王,红藤的创始人之一,居然被她弄得像活见鬼。
白轶的性子冷硬,当年在L大的时候虽说荣耀无双,叱咤风云,但也算是树敌不少。还在学生会的时候,穿着名牌去领助学金的情况已经是司空见惯,连一些奖学金的评比上也因为钻规则的空子而有失公允,当所有人都已习惯,白轶愣是站在校长办公室里唇枪舌战,一桩桩、一件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将所有的事情摆在领导眼前。
这四年,白轶的辉煌,来得并不容易。权少昕和魏麟站在他身后虽挡掉了大部分的明枪暗箭,但他们三个都知道,白轶那样优越的条件,选了一条最难走的路。
待毕业之后,巅峰也攀过,低谷也落过的哥三个,开始琢磨创业的事。权少昕一直在想冷硬如白轶,是否也会被滚滚红尘压得直不起腰杆来。然而,毕业短短数年,白轶那些方正的棱角被现实渐渐打磨光滑之时,他却突然发现,白轶已然强大如初。
后来权少昕还是忍不住问了白轶,既然能外圆内方,为什么当年还要浑身带刺地到处扎人,结果人家把你踹倒了,痛下杀手,一根一根连着血肉拔下来,反倒弄得自己伤痕累累。
犹记当时白轶沉默了很久,就在权少昕打算算了的时候,他却低声开口,“那本应该是个纯粹的地方,也许是我太过理想主义了。”
这本是外话。
冷嘲热讽也受过,无端谩骂也受过,很多事情都已经能风淡云轻的白轶,在安谨文一个“鬼”字之下溃不成军。
他脸色由白变黑,由黑变红,五颜六色异彩纷呈了好一会,这才哭笑不得地问了一句,“什么?”
安谨文话一出口就知道坏事儿了,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不等白轶回答,抱着书本转身便落荒而逃,想她二十年的人生里,何曾如此落魄!她果然不仅跟数学八字不合,跟数学好的人也八字不合!
身后,权少昕一声轻咳,白轶微微整了整衬衫领口,回过身去。
“帝王,您把人家吓跑了。”权少昕面上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可眼神里透着一股小人的精明味道,“你说一世姑娘在《苍域》时连鬼都敢调戏,结果一见到你,爱看鬼片的人都像活见鬼,啧啧啧,帝王果然是帝王。”
白轶冷着脸,并不打算搭理权少昕,转身朝数学院的院长办公室走了。只剩权少昕一人在后边用不高不低不大不小的声音追着他嚷嚷道:“哎你别走啊?难得千年铁树开了花,不打算跟我交待两句吗?你放心,出师未捷身先死这种事情我不会到处乱说——”
白轶陡然停下身形,权少昕一个不察险些撞到他后背上,啰啰嗦嗦的废话也戛然而止。
“……的。”权少昕优雅地将最后一个字轻轻吐完,双手在胸前一报,好整以暇地看着白轶,甚是得意。
“《苍域》只是和你的赌约,只要这一年在《苍域》之中,我只作为一名普通盟众存在于低调客栈之中,不起任何作用,这个赌就算我赢。”白轶语气微微一顿,“到时候,你权少昕可不要忘了接下来的三年可就是义务劳动,你是没有工资可领的。”
“我知道,我记得清清楚楚的呢。”权少昕撇了撇嘴,“你就那么有把握是我没了三年工资,而不是你输了赌约,从一把手的位子上隐退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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