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带着冰凉的水汽。
感觉到怀里略显单薄的人越来越僵,执风微微松了松手臂,顺便将安谨文耳根一抹浅红尽收眼底。
静月山高峰入云,远目望去,梅镇尽是白云深处人家。待执风与安谨文下了狼背,果然如无泪所说,此处梅树成林,云雾缭绕间落英缤纷,好一个世外仙境。
山路崎岖,偶有几处老根,与土石揉在一处被踩踏实了,竟成了天然的台阶,自此处拾阶而上,一棵颇有些年头了的梅树虬枝迎风长探,虬枝下梅花瓣零落而下,掩了半块刻着“梅镇”二字的山石。
“真美。”安谨文轻呼一声,不自觉地往梅树下走了走,山风过境,兜起繁花似锦吹落安谨文的帽兜,三千青丝因风而与落花共舞。
执风忽然想起一句话,野有蔓草,清扬婉兮。
“姐姐,你们到的真快!”随着这薄脆的声音,永夜扑棱了几下翅膀稳稳地落在地上,又带落一阵不小的花雨。枭的目光在安谨文身上停顿了片刻,然后悄悄地别开了脸。
那日一面之缘,他还记得这张侧脸。她与白衣诀一样,总喜欢将那黑色的风帽压得低低的,直至此时枭才算真正地瞧清了安谨文在游戏里的模样。
很好认,因为那张脸与现实中的相比,根本就是一模一样,她居然连眼角眉梢都没有调整,与其说她对自己的容貌自信,他更相信这姑娘是因为懒……
“咦?我师弟呢?”安谨文扫了一圈,并没有发现熟悉的玄色身影。
“怎么会,”无泪看了看第一次露出全容的安谨文,撇了撇嘴,往身后一指:“就在后面咯,他骑了那么明显的……咦?人呢?!”
“在这。”
身侧一声低语,安谨文猛地吓了一跳,“我说师弟,你不要每次都这么不声不响的好不好,难不成吓人是你的嗜好?”
“没有,是你没注意。”他敛了玄色长袍,对无泪道,“你说的任务,在哪?”
说起来,无泪也很好奇白衣诀是什么时候下了坐骑,站到那颗老梅树后面的,可这并不关她的事,没想出个所以然也就算了。她嘟着嘴指了指前面,“还不就是那间裁缝铺子咯!”
“啊!神仙姑娘,你来了!”
一行人进了店,高高的布匹案子后猛地站起一个枯瘦的女子,见到无泪便一扫先前的委顿,双眼顿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枭笑吟吟地开口道:“这位姑娘……”
那裁缝转过身来,礼貌地笑了笑,问枭:“枭,您好,请问奴家有什么可以帮您,是要裁制新衣还是修补旧袍?”
“呃……”安谨文与枭面面相觑,她想了想,对那裁缝道:“我们是一起的,就是想问问要做什么。”
“一世难安,您好,请问奴家有什么可以帮您,是要裁制新衣还是修补旧袍?”
晕!除了名字,一样的说辞,一个字也不差。枭笑着摇了摇头,“无泪,这可是个隐藏任务,奖励一定会很好。”
无泪面有得色,问那裁缝道:“说吧,我们要怎么帮你?”
裁缝这才褪去模式化的微笑,换了一副悲戚的神情,哀哀道:“我叫阿桐,原本是玄门三尊之一——水英真人座下最小的弟子。说来也是我自食恶果……”
阿桐的目光忽然飘得很远,眸色渐渐散开,合上眼,再睁开时已是含满水光。她轻轻吸了吸鼻子,唇角含着笑,“师兄他很好,每次门派切磋,三尊总是对他赞许有加。他胸怀大志,心有苍生,他总是说,要去正一宫外看一看,闯出一番名堂光耀师门……”
“那样英明神武的师兄我自然是爱慕有加,只可惜我那时少不更事,只知道缠着他,磨着他,却从未真正的想过他究竟想要什么……”
阿桐忆起陈年旧事,脸上忽悲忽喜,几个人也似乎被她的情绪所感染,沉默着久久不言。
“那,后来呢?”无泪问道。
“后来……掌教真人总是说他道心未定,迟迟不让他出正一,后来他就自己偷偷下山去了。临行之时被我发现,我便死缠烂打一定要随他一起下山,不然便禀告掌门真人。”
“师兄无奈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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