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肥原君,保重。”冈村宁次真是不想让土肥原贤二离开,他身边需要他这样一位熟悉中国国情,有精通情报工作的智囊,但是没有办法,谁让他是个败军之将,身上还有那么多说不清楚的事情呢?
“冈村君,承蒙照顾,土肥原感激不尽,临走之前,我有几句肺腑之言,要送给冈村君。”土肥原贤二郑重的对冈村宁次一鞠躬道。
“土肥原君,请讲!”
“请冈村君务必小心冷锋此人,此人不但在军事上有神鬼莫测之能,在经济和政治上恐怕也有非同一般的手段。”土肥原贤二郑重道,“与之对阵,必须谋定而后动。”
“谢谢土肥原君的金玉良言,我记住了。”
“这一次报纸上突然出现有关于我的报道,我感觉,这一定是出自他的手笔。”土肥原贤二眼神微微一黯淡道。
“你确定吗?”
“我能感觉到他想要除掉我,而且,这些报道出现的太过突兀了,好像是商量好了的,如果不信,冈村君可以去查一下这些报道的来历。”土肥原贤二恨恨道,“还有,我活着的消息肯定泄露了,他一定猜到了,炸堤水淹豫北的幕后推手是我,所以,使出这一招,逼我从中国离开。”
“这个冷锋真有这么厉害?”
“冈村君,你没有直接跟他交过手,等你跟他交过手,你就明白我所言非虚了。”土肥原贤二道,“在中国J的将领中,蒋、何之流都不足为虑,真正能成为帝国心腹大患的只有延安的M和这个冷锋了。”
“土肥原君言重了,延安的M不过苟延残喘,至于这个冷锋,他现在不过是ZY军的一个将领,虽说有些实力,但若跟帝国强大的力量相比,还是差了很远的。”冈村宁次并不完全相信土肥原贤二所言。
就算土肥原贤二说的有道理,一个败军之将对于击败自己的人难免有些夸张或者言过其实。
要是对手太弱的话,那不是显得自己太过无能了吗?
土肥原贤二面对冈村宁次再一次深深的一鞠躬,他的话只能说到这里了,至于对方听不听的进去,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方面司令部派来的宪兵来的很快,几乎在土肥原贤二走出冈村宁次办公室的那一刻,一名手臂上带着“宪兵”臂章的日军少尉带着四名士兵就到了第11军的司令部。
咔嚓一声!
土肥原贤二被戴上了手铐,推进了一辆押运囚犯的囚车中,被迅速的带走了。
土肥原贤二刚离来,第11军参谋长吉本贞一少将和作战课长宫崎周一大佐两人一同走进了冈村宁次的办公室。
“冈村司令官,土肥原君就这样被带走了,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损失,我看过拿些战报,就算土肥原君执行寺内大将阁下的命令,恐怕也解救而不了矶谷师团主力之围困。”
“服从命令是军人的第一准则,土肥原君违反了这一条,就必须接受惩罚,否则,下级只要认为自己是对的就可以违抗军令,那我们又如何带兵?”冈村宁次斥道,身为上级,如果碰到这样的下级,那也是深恶痛绝的,不听话的士兵可能不会有多大的危害,可一个不听命令的将军那是会酿成巨大的灾祸的。
“司令官阁下,土肥原将军这一次回东京,大本营会如何处置?”宫崎周一问道,如果水淹豫北的计划成功,或许土肥原贤二还能争取到一丝将功赎罪的机会,起码有功劳在身,可以洗刷他身上的一些“嫌疑”。
但是偏偏“水淹豫北”的计划失败了,谁能想到“老蒋”会下令在炸开的缺口南岸上游掘堤放水呢?
南线的部队推展的太快了,给中国J队的压力太大了,这恐怕是这一次计划失败的原因之一。
只能说土肥原贤二的运气太不好了,捡了一条命回来,反而要接受审查,而且显然国内有人对他不满,这是借这个机会整他。
可是土肥原贤二生还的消息并没有对外透露,虽然通报了大本营,可也不至于在这个节骨眼儿上?
这些子虚乌有的报道都传到东京去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好解释了,可问题是谁干的呢?
以冈村宁次的身份,想要弄清楚其中原因并不难,很快他就知道了原因,原来在东京的某个很不起眼的左翼报纸,报道一篇《第14师团覆灭记》的文章。
文章是邮寄给报社的,署名自然是假的,日·本国内虽然也实行了新闻管制,但再厉害的管制也不可能做到密不透风,结果这份报道一出来,看的人并不多,可不知道谁给寺内寿一家投了一份,这老家伙本来对土肥原贤二本来就不爽,找到闲院宫载仁亲王告状,本来事情并不大,结果给整大了。
这事儿在参谋本部给闹大了,载仁亲王一看不行,得把土肥原贤二抓回来问问清楚,否则,影响就坏了。
于是乎,土肥原贤二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