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疑窦生

，便脱口问道：“琼霄，你知道我因功法之故性格常有变化……你是如何看的？”

    琼霄本正想着何时去玉虚宫最为得当，乍然间听他劈空冒出这么一句，也是云里雾里有些摸不着头脑，多宝的情况她也知道几分，但她心里也清楚绝不像多宝所说一句“功法有差”那般简单，但这毕竟是各人秘法，贸然多嘴实在是算不上明智，她也就有意装作不知，可如今多宝忽然问起，正似忽然取出一件平日里秘不示人的宝贝拿出来供人赏玩，实在让人猜不出他心思。

    恶宝见琼霄犹疑，却是轻轻一笑道：“你与我相识也有千年，难道还怕一言失当得罪了我不成”

    琼霄见他调侃，臆测他恐怕是一时兴起，也不好再推搪，只笑道：“师兄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

    恶宝见她口气松动，含笑睇眄道：“怎么？难道有什么说不得的么？”

    “这有什么说不得的？”琼霄见他执意要问，也只能勉力回答，她平时便有留意多宝性情变化，此时说起来倒也并不费力，想一想便道，“师兄你许久前说自己因为习练之法不当故而会忽然性情大变，旁人性情大变必然是心神不稳暴躁难安，可我看你性情变化时虽然面上看着冷淡，却比平常更为温柔敏感……”

    恶宝见她唇边含笑，心中阴郁，暗道她果然与善宝最为亲近，忽而又听她道：“只是先前师兄你并未说自己性情变化到底如何……我看你平日里行事之法，恐怕并不只是这两种，更多的时候还是旷达从容的更多，像你现在这般……”

    恶宝被她话带过去，竟是忍不住追问出声：“现在怎样？”

    琼霄眼波一动，凝眸道：“像你现在这般，对我笑得温柔客气，我却总觉得师兄你似乎有未尽之言，不想叫我知道，却又偏偏要叫我来猜呢。”

    恶宝听得心里一惊，一时竟不知不觉抹去了唇边笑意，静静瞧着琼霄。

    琼霄被他看得颇不自在，也只好微笑饮酒。

    恶宝看着她将酒饮尽，方才轻声一笑，轻快道：“你说的不错。那照你看，什么性格的时候你最喜欢？”

    琼霄觉得他这话问得太过暧昧，却又恐怕自己错猜了他心思，便也没往深处想，只含含糊糊道：“什么性情不都是师兄么？”

    恶宝食指在桌上轻轻叩了两下，顿了一顿，轻声道：“若我说不是呢？”

    琼霄被他问得一惊，终于重新认认真真面对他问题：“师兄这不是难为我么……若这三种性情并非一体，那我无论选了哪个，不都要叫其他二人伤心失望么？”

    恶宝沉默片刻方道了一句“你说得不错”，接着便说山上还有事情未了，向琼霄告辞而去。

    琼霄送他出岛，再回屋时，却怎么也忘不了先前多宝问得问题，难道他身上不同的性情，当真是由不同人表现而来的么？

    她越想越是觉得心惊，索性暂且将它放了下来，重新捡起黄天化的事情。

    ……

    最终琼霄还是如恶宝所说，选择了直接去玉虚宫面见元始天尊，碧霄唧唧喳喳闹着要去，好半天才被云霄劝了下来，兄长赵公明知道后也觉着这釜底抽薪用的实在漂亮，直叫阐教人哑巴吃黄连只能生生咽下。

    见黄天化恢复了六七分，琼霄也不愿再迟延，拉了他就上了玉虚宫。

    朱栏碧槛，宝树高阁，紫雾缭绕，祥云漂浮，元始天尊的道场昆仑山玉虚宫此刻正是一派平和安宁，琼霄到门口止住请外面的小童帮忙通报一声，那小童看她陌生又带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心中颇有几分奇怪，听她报出名号更是猜不出她来意，只叫她现在门口等着，自己前去通报。

    这小童脚程颇快，不一会便带了元始口令回来，教她跟自己一起去拜见元始天尊。

    琼霄依循着他阐教礼节谢过，那小童见她颇识礼数，心中也少了几分轻视，将她引到门口便道一声得罪先退下了，琼霄作揖回礼，整了整衣服容妆，这才拉了黄天化上前。

    琼霄进去时只见元始天尊阖目端坐在碧游床上，旁边黄龙真人侍立，见她进来，方才缓缓睁眼。

    琼霄俯身下拜，行了一礼，耳边便传来元始无尘无欲的声音：“琼霄，你不在碧游宫聆听法旨，来我玉虚宫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