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她能感受到满天的雪花在由上而下的挥洒。
起身,飘飞,下落,横扫,猛刺……
两两结合,这样的境界让唐锦儿目瞪口呆。她随着眼前的女子做着每一个动作,从笨拙到行云流水,从清冷舞剑到情境相合,唐锦儿说不出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
她习过武,也跳过舞。跟着苏翼这么久,她从来没有把剑用的如此犀利。跳舞跳了这么久,她从来没有把舞跳得这么柔情似水。
说不清楚她是她,是剑,还是眼前的女子,沉醉在景里,沉醉在剑里,沉醉在舞蹈里。
久久不止,等到唐锦儿可以独自舞出这绝美的剑舞之时,只见一切陡然停止。她的身子一晃,眼前的依旧是壁画,哪里还有刚刚带着她跳舞舞剑的女子。
而在这壁画之上的,也不在是剑谱,而是左右两方各有两字,左边书雪剑,右边写刺天。
疑惑的呢喃着这四个字,唐锦儿说不出这四个字时什么意思。心下的好奇越来越强烈,有很多事想要知道。只是现在没有人能够帮她,没有人能够为她解答。想要知道答案,她唯有一路向前,自己去寻找。
缓步向前,只见在这水晶壁画的前面,有一道封闭的玉石门。
说是玉石,是因为唐锦儿眼见着眼前的门,也说不清楚这是玉还是石头。说是玉,少了几分温润晶莹,若是石头,却多了几丝柔滑和雪白。
轻轻用手去敲,隐隐有琼音在玉石门内回荡。而这门像是一堵墙一样,堵在这里,没有一丝缝隙,唐锦儿明知道想要进去就必须开启,但却想不出开启的办法。
眉头蹙成一团,“怎么才能进去?真是奇怪,明明就是引人进来,还堵一道门做什么?”
就在唐锦儿自言自语的瞬间,只见在这雪白的玉石门上,陡然浮现出一首水流凝聚而成的小诗。
“冰冰凉凉玉石泪,诉尽多少女儿思。雪剑刺天全不得,唯在此处把恨书。”一遍遍的念着这首诗,唐锦儿也读不出这和开启玉石门有什么关系。
看不出端倪,唐锦儿忍不住靠近。她轻轻用手去摸那水流书写的小诗,然而才触碰到那冰冰凉凉的字,只在瞬间那首诗便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身子陡然后退,看着依旧光洁的玉石门,唐锦儿陡然瞪大了眸子。“怎么回事?”
就在这片刻之间,唐锦儿陡然觉得脑袋一片眩晕,天旋体转,身子也踉跄着站不稳。用手扶住玉石门,玉石门的冰冷陡然袭来,让她的脑海里不断闪现刚才出现的那首小诗。字迹来回飘荡,然而也就是片刻之间,那水流凝结的自己如同破冰碎玉一般,陡然在唐锦儿的脑海中炸开。
疼,刺骨的疼。
唐锦儿的身子和手几乎都是不受控制,长臂乱挥,手中隐约有一把虚无的剑,冲着那玉石门一阵狂刺。
狂而不乱,刺而不冷,唐锦儿所舞的正是刚刚在两面壁画上学到的雪剑刺天。
良久,一切才归于沉寂。唐锦儿那猩红的眸子才陡然出现一抹正常的神色。不管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右手,就是这只手,握着一把根本根本就不存在的剑,在虚空之中硬生生在玉石门上将刚刚的那首小诗刻了出来。
“冰冰凉凉玉石泪,诉尽多少女儿思。雪剑刺天全不得,唯在此处把恨书。”看着眼前自己刻出来的字,唐锦儿一步步的靠近。
然而,这瞬间的变换陡然之间变得出乎她的预料。还未等她靠近,这洁白如玉的玉石门乍然如水般滑落,一点点向下,消散不见。前面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通路蜿蜒向前。
再次念着那首小诗,唐锦儿陡然明白,这开启玉石门的钥匙,便是用雪剑刺天的剑谱,刻出那首诗。“唯在刺出把恨书”,轻轻的呢喃着这一句,唐锦儿的嘴角渐渐浮现出一抹笑意。冰冰凉凉玉石泪,原来这其中的秘密早已经交代。
不再多想,快步上前,唐锦儿顺着这条通路走下去。
大概也就是百步有余的位置,唐锦儿的眉头陡然之间蹙成一团。眼前的路不再是一条,而是七条。每一条路都像是看不见头的冰洞一样,不知去向,不见终点。
“这又是什么意思?我要走哪条?”怕没有选择,也怕有太多的选择。怕眼前没有路,也怕眼前有太多的路。
踌躇不前,良久唐锦儿也思虑不出应该走哪一条。但是她心里清楚,真正能通往她想要去的地方的路,只有一条,选对了就皆大欢喜,选不对便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