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牧海又喝了一盅,看天色已晚,怕湘儿等的心急就起身告辞。李墨让牧海带一些牛乳回去饮用,牧海坚辞不允。
牛乃是耕作不可缺少之物,牛乳固然好喝,但自己若是上了瘾,与民争利,必然会一步步走入深渊。
人的欲望无止境,当事事谨慎。
周业驾车在长街上缓行,车门开着,周业坐在车架上和牧海说话。
“大人不收望江楼可以理解,但为何连牛乳也拒不接受呢?初来乍到还是应该和李墨处好关系,一再拒绝别人的盛情反倒不美。”
牧海坐在黑漆漆的车厢里揉着脑袋,半晌才开口:“换做别物我也就接受了,但牛乳不行。”
“为何?”
“耕作之事,无水牛不行。母牛怀胎十一、二月方得幼崽,我等饮食牛乳不是在和幼崽争食么?此举大伤农事。”
“你所言虽是有些道理,但李墨赠送的牛乳,却没什么干系吧?”
牧海微微一笑,盯着周业模糊的背影,暗暗道:你和李氏兄弟都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好人,入奢容易入简难,想要维持奢靡的生活,就要损别人之利。你们有什么事儿做不出的?
牧海没了说话的兴致,周业对牧海的所作所为不悦,一路上也不发一言。
弯月挂中天时,两人到了县衙内宅,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有争吵声。
“公子未归,谁也别想把她带走。”湘儿甜美的嗓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怒意。
“哼,你也就是个婢女,凶什么凶。以前是个**,现在也高贵不到哪里去!我告诉你,别说这丫头,就是你,我真向牧……公子要,他也会让你伺候我几夜,到时候上了床,我一块儿摆弄你们俩!”李元辉声音中满是淫邪之意。
“你……无耻!”湘儿气的声音都在颤抖。
牧海站在门口就能够想象到湘儿娇躯颤抖、柔弱无助的样子,又是怜惜又是愤怒。双拳紧握,指甲都掐进了肉里,强压着心中怒火,对周业低声道:“我现在进门不好收场。周大哥,你先进去制住李大哥,别让他乱来。我去前衙一趟,待会儿再过来。”
周业微微点头,拍了拍牧海的肩膀,先进院门去。
其实周业听到李元辉的一番话,心中不但不生气反而大是舒畅。以前为了遮人耳目,他们三人委身做仆,任劳任怨,甚至李元灿还为此丢了一条手臂。
现在尘埃落定了,也该享受享受果实了,总不能好处都让牧海这小子占了吧。想到柳湘儿的婀娜风姿、万种风情,忍不住也生出了贪念——什么时候让她伺候自己几天,料想牧海也不敢拒绝。
牧海向外走去,听到周业在院子里半真半假的训斥李元辉,更是气的钢牙紧咬。
心爱的女人受气,却不能站出来维护,只能任由李元辉嚣张跋扈,这是男儿的奇耻大辱。
而且这仅仅只是开始,以后李元辉包括周业肯定会更加肆无忌惮。今天只是争吵,说不准哪天他就敢动手动脚!哪个男人见了湘儿能不动心?
牧海恨自己无能,手无缚鸡之力,不能保护心爱女子,往前衙走去的路上只觉得胸口越来越闷,越来越堵,忽然“哇”的一声,竟吐出了一口鲜血。
朦胧的月色下,牧海倚在墙边喘息,嘴角挂着血迹,眼中厉芒闪烁,如同一头择人欲噬的猛兽。
这口血吐出来让牧海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世事无常,哪能所有事都筹划好了再动手?
原本牧海是想慢慢找机会除掉周业三人,但现在已经不准备再拖下去了,即使后果可能无法收场,那也顾不得了!
谁让湘儿流泪,就得让他用血来偿!
李元辉今夜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