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老夫人的话完,那三夫人也开口劝起了花疏雪:“想开些,不要伤了身子骨。”
听着耳边这些温和的知疼知热的话,若非知道她们都不是真心的,恐怕她要感动了。
不过这一刻的风平浪静,不知道下面掩藏了多少的秘密,她总觉得花家也不是省心的地方。
房子里的人正说着话,忽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伴随着的还有一道稚嫩骄纵的声音:“听说那丑八怪回来了,还打伤了赵管家,她的胆子好大啊,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能耐?”
随着门帘一响,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七八岁的小公子,粉妆玉彻,眉清目秀,身上穿着华丽的锦衫,举手投足俨然富家公子的骄纵态,说话很是刻薄。
他的话一落,房内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老夫人直接便冷了脸,怒瞪向三夫人,三夫人赶紧的去拽自个的儿子,然后小声的训斥他:“竹儿,你胡说什么呢,快见过大姐姐?”
花逸竹,花家唯一的男丁,三夫人所出,因为花府没有男丁,所以即便他是庶子的身份,依然很得宠,本来花庄还动了念头,把他过继在大夫人的名下,好为花家光宗耀祖,不过最近因为事情太多了,所以没顾得上了。
这花逸竹虽然年纪小小,不过在花家就是个小魔王,一向为所欲为,想要什么必然达成,否则绝不善罢干休,别看年纪小,从前欺负花疏雪的时候,他可是很厉害的一个。
所以今儿个他上学回来,听说了花疏雪回府打伤人的事情,便火冒三丈了,直奔老夫人这里,人还没进来,便发起了狠来。
这会子见自个的娘亲捂着自已的嘴,还命令他给那丑八怪请安,这花逸竹头顶都快冒烟了,他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啊,拼命的挣扎,唔唔的抗议着,母子二人竟在房里干了起来,老夫人的脸色更难看了,直接喝了起来。
“放手,成什么体统。”
三夫人一惊,赶紧的放开,然后垂首道谦:“对不起老夫人,妾太心急了。”
老夫人冷哼一声,不再看三夫人,望向花逸竹,虽然依然生气,不过明显的和对三夫人是不一样的,那种疼爱之情溢于眸中,必竟是花家唯一的男丁啊。
“竹儿,快过来见见大姐姐。”
老夫人开口。花逸竹哪里乐意,小身子扭麻绳一般的扭着,然后直接瞪向了老夫人身边的花疏雪,小手一指便不屑的开口。
“丑八怪,一年没见,你倒是厉害起来了,不过别以为我会怕你。”
房内,众人脸色全都变了,尤其是三夫人,赶紧嚅动唇开口:“大小姐,你别和竹儿计较,他一向为所欲为惯了,所以才会口无遮拦,妾替他向大小姐赔礼了。”
花疏雪没说话,眯着眼睛望向花逸竹,这个花逸竹长相十分的清秀,虽然年纪小小,体态自有风流之意,虽然他说话很刻薄,但是却都是大人纵骄的,所以她并没有怪他,而且看到他,她几乎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小九的影子,小九便是长得如此的粉妆玉彻,只不过和这小家伙不同的是,小九很粘她,很喜欢她,而且会护着她。
“没事,他一个小孩子,我不会和他计较的。”
花疏雪淡淡的开口,三夫人松了一口气,赶紧的伸手拉了花逸竹到旁边,花逸竹不领花疏雪的人情,还在一边喋喋不休的吼叫着。
“丑八怪,你给我等着。”
花疏雪不置可否,今儿个她是安也请了,叙旧也叙了,所以何必再坐着,便起身向老夫人和大夫人颜氏等人告安。
“疏雪先回去了,告老夫人大夫人的安。”
老夫人点了一下头,很满意花疏雪的不卑不亢,从容淡定,很有大家小姐的风范,不过她同样的怀疑一件事,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能把一个人彻头彻脸的改换了一遍。
“去吧。”
花疏雪起身,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离去,老夫人便唤了伊珠送她们,几个人走出去,还没有下石阶,便听到房内老夫人的声音响起来:“以后大家可要对雪丫头照顾些,若是让我知道你们别有心思,就等着挨罚吧。”
房内几道声起,自然也有那不甘心的小魔王声音。
门外,花疏雪听了房内老夫人的话,不禁笑起来,谁说老夫人这话不是说给她听的呢?
这花宅还真是和她想的不一样呢,看来她留下来不会无趣了。
伊珠送她们到院门前,花疏雪示意她回去,主仆三人转身便出了槐院,往自已住的地方走去。
路上没人,红栾和青栾忍不住开口:“主子,你说老夫人真奇怪,什么都不问,竟然如此的疼宠你,你说她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花疏雪笑了起来,伸手摘了幽径旁沾着露水的绿色叶子,轻轻的摇晃着一路往暖雪阁而去,并没有直接回答,走了一会儿才听到她不紧不慢的声音响起来:“也许她以为我是一个上好的饵料,对花家有用。”
“可恨。”
红栾一听说老夫人并不是真心喜欢主子的,只是因为她可能对花家有用,所以才会对她如此的和颜悦色。
“如若不是因为这个,为什么以前的她不能对我好一点呢,而要等到现在呢?”
花疏雪说这话并没有伤心难过,因为她早知道花家的情况,也知道前身在花家不受宠,不过看到亲人之间如此的现实,她的心中还是有一点难过,比起前世她的父母,她们真的连提鞋都不配,想到前世的父母,她的胸中涌起了浓浓的亲情,她真的好想念他们啊。
爸爸妈妈,疏雪离开后,你们一定伤透了心吧,请你们保重好自已的身体。
弟弟,一定要照顾好爸爸妈妈,让他们忘却了姐姐离去的痛。
夜色下一行三人直往暖雪阁而去,眼看再走过去便到了暖雪阁。
忽然后面响起了脚步声,花疏雪停住脚步,望了过去,很快看到两个气吁喘喘的丫头奔跑了过来,一停下便直喘气,然后气稍顺一点,二人恭敬的开口:“大小姐,这是我们三夫人给大小姐的纸条。”
说完把手中的纸条塞到了花疏雪的手中,也不等花疏雪发话,转身跑走了。
留在原地的主仆三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三夫人好端端的给她送什么纸条啊。
“回去再说吧。”
花疏雪握了握纸条,多少能猜测着,纸条上写着的事定然是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不然三夫人不会巴巴的让小丫头送过来,是什么呢?一边想着一边走进暖雪阁。
守院门的两个丫头小蕊和小翠,立刻恭敬的开口:“小姐回来了。”
花疏雪点了一下头,然后吩咐下去:“你们两个下去休息吧。”
“是,大小姐。”
两婢应声,然后上前锁门,做着自个的事情。
花疏雪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回了住的地方,房内竟然有人。
连锦和小东邪二人一左一右霸着两个位置,一人笑嘻嘻,心情极好,一人臭着脸,阴沉冷闷。
花疏雪一走进来,两人同时的起身,小东邪先迎了过来,关心的询问:“主子,那花家的老夫人没有为难你吗?”
他就是担心那花老夫人刁难主子,所以才会过来,谁知道他一过来,便看到连锦也跟了过来,所以二人便在此等候了。
他们两个人虽然对恃,不过关心花疏雪的心却是真心实意的。
花疏雪一晚上郁闷的心情忽地便好了,至少她的身边从来不缺关心她的人,灵雀台内的这些伙伴,可都是真心实意的关心着她的,现在还有一个连锦。
“没有,你们别担心了,现在花家的人对我倒是挺好的。”
有点好过头的感觉,所以让人感觉不到真挚。
花疏雪一边说一边坐到房间最里面位置上,靠着灯光,打开了手中捏着的纸条,只见纸条上写着歪歪扭扭的一行字,可见这写字的人水平不怎么样,不过好在花疏雪还能认得出来。
不过她看了一眼后,惊讶无比,因为纸条上写的事竟然是有关于她身世的。
大小姐,其实你的身世另有隐情,你想知道自已真正的身世吗?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要帮我一件事,别让老爷把我的儿子过继到大夫人的名下,让他升我为平妻。
厅堂上,花疏雪有些错愕,一时还真不知道如何说这件事。
她的身世竟然另有隐情,难道说她其实不是花家的孩子,所以才会一直不得宠,被人欺负吗?
三夫人现在看她得势,所以想请她帮忙,便拿这个条件做为交换。
小东邪和连锦等人看花疏雪神色不对,几人同时的开口:“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花疏雪回神,扬了扬手中的纸条,然后语重心长的开口:“这是三夫人刚才派丫鬟送给我的,你们知道她写了什么吗?”
小东邪等人不说话,等候着,花疏雪再接着往下说。
“她在纸条上说,我的身世另有隐情。”
“另有隐情?”
小东邪率先开口,随之睁大眼睛站了起来沉声开口:“难道主子不是花家的人,那又是谁家的孩子啊?”
花疏雪摇头,信上没有说,那三夫人想让她帮忙,若是她没帮忙,恐怕她未必肯告诉她。
“三夫人说要我帮她一个忙,她便告诉我,我的身世之事。”
“她要你帮她什么忙?”
连锦的脸色陡的沉了,绝美的五官上一片冰霜,对于这三夫人可没有什么好感,自古妻妾争斗,总是花样层出不穷,所以他讨厌这些人。
花疏雪把手中的纸条递到身边的灯上烧掉了,然后告诉连锦:“父亲有意把花家唯一的男丁花逸竹过继到大夫人颜氏的名下,这样他便有了一个嫡子的身份,以后便于为花家光宗耀祖,不过三夫人不这样想,自已生养的孩子自然是自已带着才放心,她让我帮她阻止这件事,另外帮助她成为花府的平妻。”
“好大的胃口啊。”
红栾直接冷了脸色,这三夫人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那花逸竹都被她教养成什么样子了,慈母多败儿,今儿个晚上的事情,就可瞧见这小子若再不好好教养,只怕他长大了也是个不学无术之人,所以她倒认为交给颜氏养是为她的儿子好。
“是啊,她确实是狮子大开口了,不是说帮一个忙吗?这可是两件事了,”连锦冷冷阴骜的开口。
阻止花庄把花逸竹过继到大夫人的名下,再把她升为平妻,这两件事,可不是小事。
“若是她骗小姐呢?”
对于这三夫人的为人,红栾是无论如何也相信不了的,说不定她只是看小姐现在在花府有些地位,所以便拿这件事说事来成全她自个的事情。
“这事先不急,我们等等再说吧。”
花疏雪不着急这件事,因为她并不是本来的花疏雪,对于这些事自然没有前身热切,不过自然占据了前身的身体,她会为她查清楚这件事的,看她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身份,才会从出生到嫁进肃王府都被人欺凌。
“行,那天色不早了,主子早点休息吧。”
小东邪和连锦二人同时的起身,小东邪关心的叮咛花疏雪,他身侧的连锦,相当看不惯他的过份细心殷勤,所以忍不住的讥讽他。
“娘娘腔,快点走吧。”
连锦话一起,小东邪炸毛了,直接掉转身子怒瞪着他,双手叉腰的威胁着:“你说什么,有种的再说一次试试。”
“我怕你不成,你是有点娘娘腔了,以后注意点。”
连锦没想到这一着倒是他占了上风,哪里怕小东邪,先前吃瘪的心情一下子消散了,整个人毛孔竖起,极端的兴奋。
小东邪平身最讨厌的便是有人叫他娘娘腔,所以连锦这个算是挑中了他的痛脚,所以他的脸色早变了,哪里还管得了人家是他小弟的事情,直接便扑了过去,两人厮缠到一起去了,红栾翻了翻白眼直接提醒两人。
“小姐要睡了,你们要打出去打吧,别影响别人了。”
“走,出去打。”
小东邪一听红栾的话,真害怕影响到主子,所以立刻拽着连锦的手臂,两人往外走去,花疏雪好气又好笑,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两人算是碰上头了。
随之惊骇的想到一件事,这可是两个大男人啊。
红栾走到花疏雪的身边,伸出手来扶着花疏雪:“主子,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花疏雪应声,和红栾青栾自去盥洗,等到盥洗完毕,上床睡觉的时候,她想起一件事来。
“你出去找到那两家伙,在暖雪阁这边给他们安排一个房间,让他们住下吧,别总隐在暗处了,天黑露重的,别伤了身子。”
小东邪可是她的亲人,连锦也是她救的,所以他们若是不好了,她可是会心疼的。
“奴婢知道了。”
夜越来越沉寂,远处的草丛中,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还在厮杀,一会儿上腾空一会儿翻滚的,倒是十分的有趣,花府各处安静无声,没人注意到这处的打架的事件。
第二日。
整个樊城的人都知道了一件事,阑国肃王百里冰和兵部尚书花庄的女儿花疏雪和离了,听说这花疏雪是因为感动于侧妃娘娘对王爷的情深意重,所以自愿求去,让出肃王正妃的位置的,一时间整个京城内的人议论纷纷。
很多人同情花疏雪,其中不少人说她太傻了。
也有人说肃王百里冰精明,更有那胆大的悄声骂两句。
随之爆出了第二件事,听说肃王百里冰昨日被刺客刺杀,受了很重的伤。
大家听到这件事的时候,都骂了一句活该。
可是接下来又爆出来的事情,却把很多人炸昏了。
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阑国太子分别给前肃王妃,现在的花家大小姐送了礼物,祝贺她脱离了笼牢,从此后恢复自由身,听说这三人送的礼物可是价值连城的。
云国太子送的是顶极的夜明珠,一颗价值千金,而他一出手便送了十颗的夜明珠。
这手笔大得让人咋舌,令人说不出话来。
再说夏国太子诸葛瀛送的也是万金难求的东西,传说中夏国宫中的秘绣云霓锦锻,整整的几大匹。
最后阑国太子百里潭送的竟是世上仅此一套的翡翠烟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日,整个樊城都频临疯狂了,酒店茶楼人满为患,人人议论,个个评头论足。
无奈到最后谁也没有得出个结论来,究竟这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等人如此做的目的,若是这花疏雪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子,倒还另作一说,说明这三国的太子皆相中了人家,可是眼下这花疏雪可是樊城人人熟知的丑女,现在还被肃王百里冰和离掉了,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会让这些风华绝代的青年才俊相中呢?
这些事越演越烈,到最后演变了多少的版本,而这些版本也一一的被传送进了各个造事者的耳朵里。
驿宫里,云国太子的手下杜惊鸿正在禀报市面上传来的谣言。
“太子,有人说你个性异于常人,怪僻刁钻,专喜丑女,所以此次送礼给花家的大小姐,就是因为她是一个少见的丑女,所以相中了人家。”
云国太子轩辕玥正慵懒的歪靠在贵妃榻上晒太阳,一听杜惊鸿的禀报,眉眼皆染上了肆意的笑,眼神更是碧波潋滟,唇间贝齿擒香。
“有意思,有意思,还有吗?还有吗?”
杜惊鸿无语,他从以前就知道太子个性异于常人,怪僻又不按牌理出招,可是现在是不是太异于常人了,不过太子虽然一脸邪魅的笑意,他可不敢大意,因为谁让人家是主子,而他是做奴才的呢。
“还有人说太子就喜欢人家不要的女人,专捡人家用过的,用过的?”
杜惊鸿有些不敢说,一半是怕太子发怒,而且那样的字眼他也觉得对花疏雪是个污辱,所以一时说不出口。
这次轩辕玥的脸色可就没先前的好看了,说他的他倒是无所谓,但是说到花疏雪,他的心里没来由的便是一阵愤怒,眼里更是嗖嗖的冷光,先前欢愉的神情便沉了下去,阴骜的命令:“立刻给我派些人留意樊城内的人,若是再听到这种污蔑性的话,立刻给本宫打烂他的嘴巴,让他长嘴巴乱说话。”
“是,太子。”
杜惊鸿一脸苦相,其实他也就随口一说,虽然说这种话的人有之,不过并不太多,必竟谁敢如此非议云国太子啊,不过他实在想知道太子这么做的目的?
“殿下,属下有一事不明想请教殿下。”
“说,”轩辕玥因为听了先前的话,情绪已不是太好,一张隽美的五官上拢了冰霜,无端的使人压抑,杜惊鸿吞咽了一下唾液,小心翼翼的瞄着轩辕玥,直到见他没有发怒,才敢开口询问。
“太子为何要给花小姐送那份礼?”
顶极的夜明珠,这手笔可是很大的,就算要送也是送寻常一点的,这样还不至于惹来别人的非议。
轩辕玥挑眉,冷睨了杜惊鸿一眼,好在开了口:“她被肃王百里冰和离了,回到花家的日子一定不会好受,本宫若是送了这礼,花家的人恐怕不会太为难她,只是没想到那夏国太子也紧随其后送了礼物,然后是阑国的太子。”
这一点确实是他没想过的,那诸葛瀛现在是盯着他了,不管他做什么事,他都要插一脚,真是可恼。
至于阑国太子百里潭恐怕是借此事打击肃王百里冰的。
“你派人留意花府的动静,若有什么事立刻来禀报本宫,不出意外,肯定有人要登门拜访她,”例如夏国太子诸葛瀛,他倒是不急。
“属下领命。”
杜惊鸿退了出去,驿宫的长廊外,轩辕玥眯上眼睛,悠然的晒着太阳,算算时间,七国联谊赛快到了,这一次的联谊赛不知道会出什么样的人物,心中一想,便想到了花疏雪的身上,如若她出赛,势必惊人。
想着,唇角不自觉的笑了起来,使得整张脸惊人的美艳,披了一层轻柔的日光,周身上下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恰到好处的精致。
远处的手下看呆了眼睛,久久的反应不过来。
而此时的阑国太子百里潭,可就没有轩辕玥的好运了,樊城内的动静很快有人传进了宫中,皇帝的耳朵里。
惠帝命人立刻传了他进宫。
瑞龙宫的大殿上,惠帝的脸色不太好看,阴沉沉的,百里潭的心中自然是有数的,所以先行给皇上请安,然后退到一边,等着父皇的训斥。
不过最后惠帝并没有训斥他,反而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开口。
“潭儿,你为什么要送翡翠烟云给花疏雪?”
“回父皇的话,儿臣之所以送翡翠烟云给花疏雪,是因为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二人都注意着花疏雪,儿臣想着花疏雪恐怕有什么过人之处,所以儿臣才会有此手脚,先拉拢彼此间的关系,然后查一下,花疏雪的身上是否隐藏着什么事,父皇别忘了,往年的七国联谊赛,每国各派出一些代表,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从来没有现身过,所以儿臣怀疑他们此行必有目的,所以儿臣一直命人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太子百里潭从容淡定的禀报着,惠帝听了,很是欣慰,果然是自已看中的儿子,一门心思都放在这些事上,不管做什么事都不是空穴来风,必然有些考量的,倒是自已先前有些急了。
这历年的七国联谊赛,也就是象征性的凑到一起比试一下,旨在增进各国的情谊,不让彼此间生分了,其实也就是个形式,以前的七国联谊赛,真正有份量的人出现的并不多,倒是今年,云国太子和在夏国太子这些老谋深算别有匠心的人,竟然全都出现了,所以说他们的出现肯定是有些古怪的。
一直以来,惠帝心中都有这份考量,现在儿子倒是和他不谋而和了。
看着太子百里潭,又想到肃王百里冰的事,不由得脑门打起了结,自已真是错看了这个儿子。
先前还认为他很聪明呢,没想到最后竟然如此的糊涂,连太子都注意到花疏雪是个不同寻常的人,身为花疏雪的夫君竟然全无发现,这也罢了,堂堂阑国的王爷竟然同意和一个女子和离,这种事情传出去都是有失身份的事,若是女人犯了七出,直接休掉或贬为妾便是了,哪里有和离的话说。
惠帝越想越生气,好久没说话,太子百里潭挑眉望向上首的惠帝。
“父皇不认同儿臣所做的事情?”
惠帝回神,摇了摇头,望向太子百里潭,沉声开口:“你代替朕去探望一下冰儿,听说他被刺客伤着了,不知道什么情况?最近京里越来越乱,你身为太子,务必要多费心一点。”
“儿臣领旨。”
太子领命,向皇上告安退了出去,前往肃王府去探望肃王百里冰,听说昨儿个肃王爷被人给打伤了,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百里潭唇角擒笑,究竟是谁打伤了百里冰呢,这个大皇兄,最近也太霉了。
整个樊城热闹成一团,花府的暖雪阁里却安静异常。
花疏雪早起后,用了早膳,便命令人守着门外,她在房内盘腿修练内功心法。
这玉缕心经的内功心法,确实可以提升人的功力,她虽然修练的时间不长,但明显的比之前的精力好得多,晚上即便熬夜时间长点,第二天也不会觉得过份的累,只是这样的心法没有捷经可走,所以不是一时可以修练成功的。
整个院子里一片安静,没有一点的声音。
花疏雪整个人陷进了冥思,气走周身的各大经脉,越来越快,致使得周身热氲一片,好似泡在温水澡里一般,十分的舒服。
忽然,院子外面响起了吵杂声,马蹄声,还有马嘶之声,乱成一团。
花疏雪闭着眼睛,感觉到了心头的燥动,血气往上涌,大惊,赶紧的收手,饶是这样,还是因为收手得太快了,所以导致血气乱涌,嘴里有甜腻的血腥之气溢出来。
她差点走火入魔了,一想到这个,不由得脸色阴沉下来,翻身从床上下来,径直往外走去,是什么人闯进了这暖雪阁,她不是命令了任何人不准进来吗?
花疏雪人还未出去,便听到门外马蹄来回的走动着,还伴随着阵阵的叫声:“公主,公主?”
“公主?”
哪一个?花疏雪挑了眉,掀帘走了出去,红栾迎头便过来了,一看到花疏雪,还有花疏雪唇角间的血红,便知道主子差点走火入魔了,不由得脸色微沉,关心的开口:“主子没事吧。”
花疏雪摇了摇头,询问外面的情况:“何人闯了进来?”
“阑国公主百里溪。”
红栾又气又急,这公主真个好没有王法,骑马从花府大门外一路闯进来,听说一路上打伤了不少花府的下人,现在正在门外院子里叫嚣呢,本来她想收拾她的,可是想想她的身份,一时没有动手,想先看看主子什么情况。
花疏雪眼里隐暗一片,这百里溪乃是肃王百里冰的胞妹,兄妹两人因为出自兰贵妃的肚子,再加上生得品貌出众,所以一向高人一等,很少把人放在眼里的,这百里溪与她更是一向没有交集,今儿个她骑马闯进花府,显然是怒气冲冲而来,她来恐怕是因为轩辕玥送她夜明珠的事?
花疏雪飞快的想着,院子外面再次响起了公主百里溪叫嚣的声音:“花疏雪,你个贱女人,给本公主滚出来,本公主今儿个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廉耻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