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是抗金名将,其子孙岳升龙及儿子岳钟琪却是康熙、雍正时的清军将领,严格意义上的汉奸兼奴才。岳钟琪更是卑鄙无耻,出卖了劝他学乃祖岳飞起兵为明复仇的曾静,引发了吕留良案。
朱永兴不信血统论,更不以某某的先人来判断善恶忠奸。所以,他不去曲阜,起码不在孔府拜孔子。而且,在时机成熟时,他要剥夺衍圣公这个特殊公爵,使其不能再得益于先祖孔子的荣耀。
说实话,孔子、孟子、老子、韩非子、庄子等等,所创出的理论都是宝贵的思想财富。尽管也是各有缺陷,但暇不掩瑜,深入研究分析,取精华去糟粕,便可成为中华民族屹立于世界之巅的精神支柱。而且,随着时代发展,社会转型,也就没有存于万世而不变的理论,总要进步,总要改变,以适应时代和社会。
朱永兴希望有一个百家争鸣的理论环境,而不是把人们的思想束缚在某种统治者所需要的理论范围内。要促进生产力发展,要跟上时代大潮,解放思想是必须的。
烛光通明,夜色已深,朱永兴依旧在处理政务。柔儿说得也不错,这是他自己找的累。本来是逐渐放权到各部的节奏,但这密奏制度却给朱永兴增添了大量的工作。但从实质上讲,朱永兴此举在于体察民情,在于使官员互相监督,却并不是集权。
不管设计多好的制度,制定多完善的法律,吏治依然是能否实现目的的基础和保证。官员贪腐渎职,好政策也会变成苛政。所谓的法治,最终还是要依靠人来执行,而人的因素,则更加关键。
“……成法晓谕臣民极好,朕心甚慰。若为官者知圣人之道,法不纵贪。吏民皆知守法忠君,公忠无私。则天下大治矣。”
批完最后一份密折,朱永兴才长出了一口气,靠在椅中揉捏着额头和太阳穴。一阵叮当细响,侍女们又换上了热茶。
这密折与举报制度,都是监督官员的,都是关系吏治的,但朱永兴却还是觉得不够。后世的手段和措施他也知道不少,财产申报已经正式实施,廉政公署则正在商议筹措之中。
至于监察部,朱永兴认为其作用是比较宽泛的,不仅限于廉洁方面,还有执法是否规范、官员绩效等方面的考核和监督。而廉政公署在朱永兴的设想中,则应该是一个独立的机构,也就是要从体制及运行上切断了与可能形成掣肘的各部门的联系,从而令反贪肃贪的“一查到底”成为可能。而这种独立性,具体可概括为四个方面,即机构独立、人事独立、财政独立和办案独立。
当然,此时非彼时。现在的大明还不是一个三权分立、法治、民主监督的社会,解决的办法便只能是依靠朱永兴的决心,使廉政公署直接听命于皇,独立于其他机构之外。
尽管所谓的廉政公署有“国情”般的改动,但朱永兴认为还是相当必要,且能够起到很大作用的。
“万岁,要安歇了,是否少喝些茶?”一个柔柔的声音唤醒了朱永兴的沉思。
烛光照耀下,新晋女官何淑兰正关切地探询于他。何淑兰的容貌并不十分出色,前额似乎略高了点,一双弯月眉眉心微蹙,眼睛也不甚大,但配着这样的眉,什么样的眼也会瞧得怦然心动。她的嘴角微微翘起,嘴角旁一对笑靥衬在端正清丽的面孔上。
“嗯,换碗油茶。”朱永兴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说道:“今天两位公主在县城可还安分?没惹什么事儿吧?”
“回万岁,两位公主很懂事儿,嘉儿公主还把她心爱的布娃娃送给了一个穷家女孩。”何淑兰笑着回答道:“还告诉人家,有时间到北京找她玩儿呢!”
朱永兴微微一笑,说道:“宫里也没有和嘉儿年纪相仿的玩伴儿,她可能也很寂寞。等到了北京,朕就让人办个学校,让各家大臣,嗯,平民百姓也可,选适龄的孩童来读书。那样的话,孩子们既长知识,又不孤僻。”
“万岁——”何淑兰犹豫了一下,说道:“臣工家的当然可以,平民百姓家的怕是不妥吧?再说,就是万岁开恩,他们也不敢送来吧?”
朱永兴思索着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是朕想得简单了。若是开办公学,让柔儿、嘉儿隐了身份去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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