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大地从冬寒里苏醒复活过来,被人们砍割过陈旧了的草木楂上,又野性茁壮地抽出了嫩芽。不用人工修培,它们就在风吹雨浇和阳光的抚照下,生长起来。遍野是望不到边的绿海,衬托着红的、白的、黄的、紫的……种种野花,一阵潮润的微风吹来,那浓郁的花粉青草气息,直向人心里钻。无论谁,都会把嘴张大,深深地向里呼吸,象痛饮甘露似的感到陶醉、清爽。
“这就是咱家的田地。”老孙头敞开了小半拉棉袄,指着面前的一片耕地,招呼着家人,“今年先来五十亩,明年看情况再申领。”
临近开春,北方的流民开始申领土地,从大城镇中迁徙出来。农具、种子都由官府登记发放,流民可按每人每天一斤杂粮的标准从官府领取口粮,这些都算是从官府借的,还有银行发放小额贷款,偿还期为五年,不记利息。以村为单位,又调了些骡马牲口,统一使用,以提高生产效率。
而各种赋税或减或延,总之是先让流民有缓一缓的时间,稳定住社会秩序,并尽量在最短的时间内减轻财政负担。
当然,政府推出种种惠民政策的同时,也有着种种的硬性规定。种什么作物,由官府决定;每十亩地必须有半亩种苜蓿,而苜蓿成熟晾干后,将作为今年的田赋。
在这样的硬性规定下。北地今年在黄河以北不会种一颗麦子,除了番薯、土豆,便是南瓜、玉米。高产和耐旱作物的推广种植。能够把气候的影响降到最低,再怎么也不会辛苦一年却颗粒无收。
生活水平是一步步提高的,先吃饱再吃好,政府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而对北地百姓来说,从苦难中解脱,这些政策便已经足够让他们难欣鼓舞了。
有自己的田地。是农民最大的希望和梦想,而农民恰恰是那个时代人数最多的社会阶层。战争摧垮了原来的秩序和所有制。在重新分配时,幸存下来的人们自然会享受到胜利的福利。
“可还不是咱家的呢!”老婆子心里喜欢,却故意拧着说道:“还上官府借的,还要交好几年赋税。这田地才归了咱家呢!”
“那也不是很难哪!”老孙头白了老婆子一眼,说道:“别忘了,咱是军属,现在就有十亩地是咱家的,其他的也交不了多少赋税。”
“爹,我觉得咱家申领得有点少。”老大四下瞅着,看出了问题,指点着说道:“明年要再申领,可就不是一片了。说不准给安排到挺远的地方,耕种起来麻烦。”
先交通要地和大中城镇周边,再逐渐向偏远地方安置。这是政府的统一规划。你申领一块,我申领一块,自然不可能在田地周边预留出空地,以供日后申领,老大说得确实是这个道理。
“那,那也没办法。”老孙头摇着头。今年是个什么收成,谁心里也没底。要的多就缴得多。
什么事情都不可能尽善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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