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基里洛夫,就连我也有些意外地望了卡尔波夫一眼,心说没想到他居然是这么一个识大体的人。只听基里洛夫又说:“卡尔波夫同志,盖达尔中校是一名成熟而优秀的指挥员,他只是对于自己的部下伤亡惨重这个事实,一时难以接受,所以才会这些牢骚。不过我们都是一个战壕的战友,等到他心平气和时,就会主动向你为今天所说的这些错话道歉。”
卡尔波夫非常通情达理地说:“请政委放心,我个人相信,假以时日。我一定能和盖达尔中校成为并肩战斗的好战友的。”
虽然卡尔波夫的表态。让盖达尔不甘心地闭上了嘴。但坐在下面的指挥员里照样有不服气的人。卡尔波夫的话音刚落,马上站起一人,大声地说:“师长、政委,我们的队伍里,容不下卡尔波夫这样的白匪,他们在不同的地区和我们的部队进行过战斗,可以说他们的手上沾满了我们同志的献血,所以我认为应该把他和他的部下全部枪毙。”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就连基里洛夫也勃然变色。我定睛一看,大放厥词的不是别人,正是二团的副团长亚明少校,只有他这种来自内务部的军官,才敢如此地目空一切,
我双手扶着桌边站了起来,狠狠地瞪了一眼亚明后,大声地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同志们,让卡尔波夫营反正这件事。我们师领导是向上级请示过。除了集团军、方面军两级指挥机关知道详细计划外,副统帅朱可夫大将对这个计划也是赞同的。他还说在合适的时候,会将此事上报给最高统帅本人。也就是说,卡尔波夫营反正这件事情,斯大林同志也是知情的,他没有反对,就表示对我们的计划是赞同的。”听到我推出了斯大林这个挡箭牌,亚明顿时哑口无言,讪讪地嘟囔了几句,乖乖地坐了下去。
而此时,坐在我身边一直没说话的班台萊耶夫站了起来,他望着亚明这个昔日的部下,阴沉着脸说道:“少校同志,我知道你是来自内务部的。可卡尔波夫上尉他们已经反正,并重新回到了我们的队伍之中,成为了我们的战友。你还一口一个白匪地叫着,是什么意思?为了策反这支部队,我们的师长奥夏宁娜将军也曾经亲自冒险深入敌后,亲自去和卡尔波夫同志进行交谈,坚定他回到我们这一边的决心。要知道,这可不仅仅是争取一直部队,它的重要意义是震撼敌人军心瓦解敌人的斗志,其政治意义价值难以估量。你喊人家白匪,还要把所有的人都枪毙掉,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想在独立师里制造混乱吗?是想让这支好不容易争取过来的部队瓦解掉吗?”班台萊耶夫越说越气,激动得满脸通红。
而被他责骂的亚明少校此刻理亏词穷,只能把头深深地低下去,一声不吭地抬手擦去额头上冒出的汗水。
班台萊耶夫的一番作之后,站在旁边的基里洛夫也变得心平气和,他眼睛望着人群,不紧不慢地说道:“各位指挥员同志们,从现在起,卡尔波夫上尉和他的部下就是我们独立师的一员。假如我再听到谁喊他们白匪,我就撤谁的职务。听到没有?”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有意地提高了嗓门。
下面七零八落地回答道:“听到了!”
“我听不清楚!”基里洛夫大声地说道。
“听到了!”这次下面指挥员们的回答变得整齐而有力度。
“接下来,我宣布对卡尔波夫营的分配。”基里洛夫说到这里时,还特意向大家说明:“在和卡尔波夫上尉接触时,他曾经向我们提出了四项条件,经过向上级请示,只答应了其中的三条。而昨天的接应行动,也是当初的条件之一。下面我向大家宣读一下他剩下的两项条件。”他从桌上拿起他的笔记本,翻了几页后,开始朗读起来:“一是必须保证全营所有官兵的人身安全。因为他们从俘虏营里被挑选出来,编入东方营后,曾经在不同地方和昔日的同胞进行过战斗,给那些部队造成过不同程度的损失。加入我军后,我军不能对他们秋后算账,必须保证没有人因过去所犯下的过错而受到惩罚。二是东方营的建制不能打乱。可以派遣政工人员,但是现有的军官不能离开部队,士兵不能分散编入别的部队。”
基里洛夫读完后,也没有问大家的意见,而是扭头对卡尔波夫说:“上尉同志,我打算将你的营编入一团的战斗序列。”为了防止对方有什么想法,他还耐心地说:“一团的部队在昨天的战斗中伤亡过半,牺牲的也几乎是有经验的老兵,所以我才决定将你们补充给谢杰里科夫中校的一团。”
听完基里洛夫的话以后,卡尔波夫立即点点头,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政委同志,我服从您的安排,待会儿散会后,我就带部队到一团去报道。”
坐在桌边的谢杰里科夫虽然一直没说话,但从他的表情,我还是知道,他是在为自己损失的部队而感到难过,现在听说要把卡尔波夫营补充给一团,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他站起身来,握住卡尔波夫的手摇了摇,友好地说:“卡尔波夫上尉,我代表一团的全体指战员,欢迎你的加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