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中所立下的一切功劳就会被清零,必须从头开始,这样的傻事我才不会做呢,所以我竭力向崔可夫表态,表达了自己想继续留在第62集团军的想法。“况且我现在正在进行东方营的策反工作,如果我在这时离开的话,我担心怕节外生枝。”
我这么一说,崔可夫倒真想起了策反这件事情,我曾经向他汇报过,并得到了上级的许可。连忙招呼我坐下,态度严肃地问道:“进展如何?”
我看到事情似乎出现了一丝转机,连忙向他汇报起来。当我刚说到昨晚自己化装深入敌后,与卡尔波夫所研究的反正细节问题。古罗夫就打断了我后面的话,用责备的语气对我说:“奥夏宁娜同志。你是独立师的师长,怎么能随便去冒险呢?幸好这个卡尔波夫是真的想加入我们的。如果遇到一个别有用心的人,你能不能安全地回来,都是一个问题。你要是出了问题,独立师不就全乱套了吗?”
我嘿嘿地笑了两声,避重就轻地说道:“军事委员同志,如果我不亲自跑这一趟的话,怎么能判断出对方是真的想投诚还是假的想投降,我不光要为那些派出的接应部队负责。也不能辜负朱可夫大将同志的期待啊。”
“朱可夫大将的期待,是什么啊?”崔可夫不解地问道。
“大将同志认为,假如这次策反能成功的话,不光会严重地打击那些正在进攻斯大林格勒的德军部队的士气,而且对继续瓦解那些东方营的部队的斗志至关重要。”我连忙把自己领会的意思向他说了一遍。
“卡尔波夫的部队反正后,打算如何从德国人的重重围困里离开呢?”对于这支即将变成自己人的部队,崔可夫也担忧起他们的安危来。
“我们师领导最初有两个脱困方案,一是让卡尔波夫营趁夜色离开营地,向东穿过德军第113师的防区,到达伏尔加河边。和我们派出的接应部队汇合后,沿河而上返回我军营地。二是让他们趁德军进攻我师防区时,悄悄地潜伏在德军的后方。等敌人撤退时,他们再迅速地穿过战场,和接应部队汇合。”
“不妥,不妥。”崔可夫听完我们最初的两个方案后,连连摇头说:“设想是好的,但执行起来,稍有不慎,没准东方营没接应出来,反而把接应部队全搭进去了。”
对于崔可夫的点评。我赞同地点点头说:“是的,司令员同志。这两个方案很不完善,所以我在昨晚和卡尔波夫商谈时。他提出了一个更好的方案。”我说到这里,有意停顿了片刻,想看看崔可夫是否要发表自己的看法,见他专注地望着我,便接着说:“上尉说德军和意大利军之间有很深的矛盾,假如能挑的双方斗起来,那么敌人为了确保防线的稳定,会将前沿的德军调一部分回来监视意大利军,而空出来的防区,则有可能会调东方营去把守。只要他们进入了前沿,就可以从容不迫地离开敌人的阵地,大摇大摆地进入我方的阵地。”
“关键是如何挑拨两军的关系呢?”古罗夫若有所思地问道:“我们总不能派几个人到他们的营地,说双方的坏话吧?”
“我们乘坐的卡车在返回时,经过了意大利军的营地,因为才下过雨不久,卡车的车轮在碾过水坑时,不小心把水溅到了意大利哨兵的身上。看到敌人在后面谩骂,我忽然灵机一动,让司机把车调回去,把意大利人狠狠地揍了一顿,我想这样就足以挑起双方的矛盾了。”
“干得不错。没想到你在不经意间,就达到了挑拨德意双方矛盾的目的。”崔可夫听完后夸奖了我一句,正当我得意忘形的时候,他却泼了我一盆冷水:“既然策反的事情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那么就算你不在,我想基里洛夫和阿赫罗梅耶夫他们也能办得很好的。”
见崔可夫一副不把我送到伏尔加河东岸就不甘心的样子,我寻死的心都有了,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再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要展开全面的反攻了,而我在这种时候离去,那我以前所做的种种不都是前功尽弃了么。想到这里,我不甘心地问道:“司令员同志,其实要指挥女兵撤退,完全可以让其他的女指挥员负责啊?”
“其他的女指挥员?谁啊?”古罗夫好奇地反问道:“您有合适的人选吗?”
我使劲地点点头,站起来胸有成竹地说:“比如说女子高炮第1078团的团政委李季雅同志,就是一个很不错的人选。”
古罗夫听我这么说,脸上的神色顿时黯淡下来,他叹了口气,惋惜地说道:“李季雅同志在三天前的防空战中,已经壮烈牺牲了。”
我跌坐在座位上,心中暗叫:完了完了,没准就是因为李季雅的牺牲,才让崔可夫他们生出了怜香惜玉之心,并出台了让女兵都撤到东岸去的命令。本来要是李季雅还活着的话,我还可以把指挥撤退的事情推给她,而现在她牺牲了,看来我是没法推脱了。
崔可夫看我坐在位置上发呆,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马上回马马耶夫岗,把师里的工作向基里洛夫政委移交,随后赶往码头,去指挥女兵们撤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