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宁斯基的耳中。不过目前我首先要感谢,还是坐在我身边的费久宁斯基。因为是他将我从死神的手里救了出来。我抓着他的手臂,感激地说:“司令员同志,谢谢您,没有您的话,我已经被特勤科的人枪毙了。”
费久宁斯基用手轻轻地拍拍我的手背,安慰我说:“丽达。别担心,一切都过去了。我听朱可夫大将的意思,上面有意调整你的职务,第378师的师长看来你是当不成了,也许会调你去担任其它的职务。”
“上面?!”我不解地问道:“上面是指谁啊?”
费久宁斯基哈哈地笑着说:“还能是谁?比朱可夫大将职务更高的。只能是斯大林同志。你的脑子怎么反应这么慢,连这也想不到。”
我对费久宁斯基的话里听出。由于朱可夫的缘故,高高在上的斯大林同志又想起了我。我心里暗想,不让我继续担任师长,难道是打算将我调到别的集团军里担任参谋长之类的职务,就算当不了集团军参谋长,回去继续当我的第八近卫师的师长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在我的胡思乱想中,我们乘坐的吉普车停在了方面军司令部的门口。费久宁斯基用肩膀碰了我一下,提醒我说:“丽达,别发呆了,我们到地方了。”说完,他推开车门钻了出去。我慌忙也推开了我这边的车门,跟着下了车。
我们来到了门口,费久宁斯基问门口执勤的一名少尉:“少尉同志,梅列茨科夫大将回来了吗?”
少尉似乎认识费久宁斯基,向他立正敬礼后,回答说:“您好,将军同志。大将同志刚从简易机场打来的电话,说他已经平安到达,正在乘车往这边赶。他还叮嘱我们,假如您来了的话,请您先到指挥部里去等他。”
“好的,明白了。”费久宁斯基说完这句话,回头对我说:“走吧,丽达,我们到指挥部里去等大将同志。”
梅列茨科夫大将的指挥部里,只有名上尉在,看起来像是参谋一类的,见到我和费久宁斯基进去,他连忙起身敬礼,礼貌地问道:“您好,将军同志。请问是费久宁斯基将军和奥夏宁娜少校吗?”
费久宁斯基点点头,回答说:“是的,我就是费久宁斯基。”接着用手一指我,介绍说:“这是奥夏宁娜少校。”
上尉拿起放在桌上的一堆文件,走过来递给我们,同时说道:“这是最新的战报,大将同志有命令,让你和奥夏宁娜少校先看看,待会儿回来他要问你们对当前战局的看法。”
费久宁斯基从上尉的手中接过了战报,对他微笑着点点头,说:“我知道了,谢谢你,上尉同志。我和奥夏宁娜少校就留在这里慢慢看战报,你去忙吧。”
上尉向我俩敬礼后,大步地走出了指挥部。
费久宁斯基翻看了一会儿,把厚厚的战报往桌上一扔,有些不耐烦地说:“我们马上就要发起突出部战役了,梅列茨科夫大将让我们看这些西南方面军的战报做什么,要知道顿河离我们这里还远着呢。”
顿河!一听到这个词,我的心突然不争气地狂跳起来,我心里马上联想到了一个熟悉的城市名字——斯大林格勒。难道这些战报是和即将开始的著名的斯大林格勒有关的?想到这里,我连忙抓起战报,翻找着与顿河有关的内容,并将这几份战报挑了出来。
从战报上可以看出,德军五月在哈尔科夫战役中挫败了铁木辛哥元帅率领的西南方面军的反攻后。还合围并歼灭了西南方面军所属的第6、第9、第57三个集团军。6月30日,德军的第6集团军在沃罗涅日方向上突破了西南方面军的第21、第28集团军的防线。并重创了这两个集团军。7月4日,曼斯坦因的部队又夺取了我军南部的军事要塞——塞瓦斯托波尔。取得了一系列胜利的德军南方集团军群正在向东疯狂推进。而苏军在艰苦的后撤过程中不断地损兵折将,疲惫不堪的部队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很难再组织起有效的防线。
不过我还是发现了一条令人欣慰的战报:德军的坦克第4集团军原本已经抵达顿河一线,只要发起一次强攻,就能夺取此刻兵力空虚防守薄弱的斯大林格勒,可好大喜功的希特勒却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将这支坦克集团军调往了高加索方向。
费久宁斯基见我在专心致志地看战报。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丽达,你从战报中看出了什么没有?”
我看桌上摊着张地图,连忙拿起战报,走到地图旁边,同时礼貌地对费久宁斯基说:“司令员同志,请您过来一下,我在地图给您讲述一下我对敌情的分析。”
费久宁斯基走到桌边。弯下腰看着桌上的地图,眼睛盯着我们方面军所处的沃尔霍夫位置,说:“我准备好了,你说吧。”
我连忙把战报放在地图上,遮住了他视线停留的位置,提醒他说:“司令员同志。别看沃尔霍夫,我们这里很快就引不起统帅部的重视了,他们将会把所有的精力都转向新战场。”
“新战场?”费久宁斯基不解地问道:“在哪里?”
我用手指着地图上的沃罗涅日对他说:“司令员同志,您请看,根据战报显示。沃罗涅日在6月30日被德军攻取,而现在他们正向我军在顿河西侧的沃罗涅日至克列次卡亚地段发起猛攻。打算从这个地段突破我军的防线。”
费久宁斯基听我这么说,几乎在瞬间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他用手指着地图上顿河东侧的斯大林格勒,试探地问:“丽达,你的意思,是德军南方集团军群的下一个主攻目标,有可能是在这里——斯大林格勒?!”
对于他如此迅速的反应速度,我暗暗竖起了大拇指,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他不愧是朱可夫的得力手下,我只简单地提了一下,他就猜到了德军的下一个主攻方向,可能是顿河东侧的斯大林格勒。我缓缓地点了点头,说:“司令员同志,不是有可能,德军的下一个主攻目标肯定是斯大林格勒。”
费久宁斯基顿时大惊失色,但还是有些不服气地问:“你只看了几份战报,怎么就能如此肯定德军会把进攻方向选在斯大林格勒?”
我心说,老兄,我至少看来三个版本的《斯大林格勒战役》,这是我最熟悉的一段苏联卫国战争历史。但这些话我又不能明说,否则铁定会被当成神经病,我只能含糊地说:“司令员同志,这只是我的直觉,再加上根据手上的这几份战报分析出来的。”
“直觉!”费久宁斯基听了我的回答,点了点头,说:“我曾经听过一个传闻,说你曾经告诉斯大林同志,说你梦见罗科索夫斯基会遇到危险,险些被德国人俘虏。斯大林同志但是虽然觉得非常荒诞,但还是派了一支部队到你所说的那个村子里去。后来的事实证明,你在梦境中见到的事情都是真的。我想问问你,这个传闻是真的吗?”
我点点头,老老实实地回答说:“司令员同志,这是真的。”
费久宁斯基在桌边坐下,抬头看着我没有说话,至少过了一分钟,他才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开口说:“好吧,丽达。既然斯大林同志都相信你的直觉,那么这次我也选择相信你。”
听完费久宁斯基的表态,我暗松了一口气,要知道这些事情说起来都是匪夷所思的,他能说出相信我的话,可见他对我是多么地信任。我将桌上那几份重要的战报拿起来,征询他的意见:“司令员同志,您看这件事情,我们是否需要向朱可夫或者梅列茨科夫司令员报告呢?”
“什么事情要向我报告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循声望去,原来是梅列茨科夫大将和几名将军从外面走进了指挥部。
见到梅列茨科夫进门,费久宁斯基连忙站起来,抬手向他敬礼,礼貌地问好:“您好,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欢迎您从莫斯科回来。”
等费久宁斯基敬完礼,我也连忙上前一步,向他敬礼,并报告说:“您好,大将同志,欢迎您回到司令部来。”
梅列茨科夫还礼后,走到我的身边,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关切地问:“奥夏宁娜少校,我在莫斯科听说你被特勤科的人抓走了,所以连夜赶了回来,你没事吧。”
我努力地在脸上挤出笑容,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回答说:“是费久宁斯基将军把我救出来的,我现在已经没事了,谢谢您的关心。”
简单的问候过后,梅列茨科夫把话转入了正题:“对了,我进门的时候,你们刚才在谈什么,还说要向我报告。”
“大将同志,”没等我说话,费久宁斯基已经走到了梅列茨科夫身边,说:“这件事情还是由我来向您报告吧。奥夏宁娜少校刚才根据战报,分析了德军下一步可能会攻击的目标。”说到这里,他作了个请的姿势,“请到地图这里来,我再向您详细讲解。”
梅列茨科夫和他同行的几名将军跟在费久宁斯基走到桌边,弯腰看地图。费久宁斯基正要开始讲解,梅列茨科夫突然抬头对我说:“对了,奥夏宁娜少校,我忘记告诉你,最高统帅已经亲自解除了你第378师师长的职务,让你先到方面军司令部当个作战参谋。”
一听新的职务,我的心顿时往下一沉,从代理师长到作战参谋,这明显是降级嘛。虽然心中不满,但外表还不能流露出来,我满脸苦涩地回答说:“我服从上级的安排。”
这个时候,费久宁斯基开始为梅列茨科夫讲解我刚才的分析,当听到德军猛攻沃罗涅日至克列次卡亚地段,有可能从该区域突破我军的顿河防线时,梅列茨科夫打断了费久宁斯基,语气沉重地说:“费久宁斯基同志,你的分析很对。在刚才我回司令部的路上,得到了最新的战报,德国人已经突破了该地段,逼近了顿河,看来他们的攻击目标真的会选择斯大林格勒。这个情况很重要,我要马上向斯大林同志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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