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地问:“难道你被俘后,德国人没有把你和其余的战俘关在一起吗?”
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然后用肯定的口吻回答说:“德国人俘虏我们后,是把战士和指挥员分开关押的。我一直关押在指挥员这边,应该没有战士发现被俘的军官里有女人。第二天一大早,德国人把被俘的战士押走了,而把剩下的军官全部处决了。”说到这里,我怕他有什么误会,还特意向他解释:“幸好遇到一名打过几次交道的德**官救了我,否则我就会和那些军官一样被处决。德**官救了我后,让几名东方营的叛徒将我带到战俘营去。没想到这些人居然企图在半路上非礼我,幸好被你救了。”
瓦斯科夫听完我的解释,神情严肃地说:“丽达,国防人民委员在1941年8月16日发布了第270号命令,规定所有红军官兵必须战斗到最后,但凡被敌军俘虏,无论事前曾否做过抵抗,事后都将被作为叛国者惩治,连同眷属在内被送往劳改营。所以我非常替你担心,一旦谁知道了你被俘的事,你轻则丢官送进惩戒营,重则有可能送命。”
听瓦斯科夫这么说,我心里顿时一阵慌乱,我抓住他的手,摇晃着说:“菲佳,那我该怎么办啊?要知道虽然我军这边不见得有人知道我被俘的事情,可德军那边,特别是东方营的那些败类很多知道我被俘的事情。要是这些人中的谁被我军俘虏后,为了活命而供出我被俘的事,我可就完蛋了。”
瓦斯科夫用拳头轻轻地锤着自己的额头,喃喃地说:“是啊,该怎么办呢?这些东方营的叛徒真是个大麻烦。”
看到瓦斯科夫也是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我忍不住自言自语地说:“要是能把这些知情者全灭口就好了。”
听到我这句话,瓦斯科夫猛地一拳砸在座椅靠背上,连声叫好:“丽达,你这话说的有道理。虽然有不少东方营的败类是知情者,我们可以杀人灭口啊。只要这些人一死,你被俘的事情就再也没人知道了。”
瓦斯科夫的话让我眼前一亮,我连忙追问他:“菲佳,你打算怎么做?”
他回答说:“上次我救你的地方,你还记得吧?”见我点头答应,他又继续说:“离那里一两公里的地方,有东方营的一个营地,里面大概驻扎着一个排的兵力,抓捕你的那些士兵已经都在那里。我打算带人趁夜色摸到他们的营地里去,干掉他们。”
“好主意,待会儿回到师部,我就给你调派人手去干这件事情。”
瓦斯科夫摆摆手,说:“不用,我现在手里有一个排的兵力,待会儿回到村子里,你直接回师部,我带这些人直接前往皮亚特尼察村,穿过沼泽去偷袭东方营的驻地。”
“一个排的人太少了,”对于他打算只带一个排就去偷袭敌军营地的计划,我予以了否定,我补充说:“你带警卫排的战士过了沼泽后,派两个机灵点的战士回皮亚特尼察村,来接应我新派去的部队。”
瓦斯科夫有时倔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顽固,态度坚决地说:“丽达,你不用再派人了,我带这个排就足够了。”
“不行,菲佳。”我也态度坚决地对他说:“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去的人多,我心里才会踏实点。”看到他想再次反驳我,我马上祭出了自己的杀手锏:“难道你忘记你带我们五个女兵去追击德国人的事情了吗?原来以为只有两个德国兵,结果截住他们后才发现原本不是两个,而是十六个。结果除了你我以外,其余的姐妹都牺牲了。”
瓦斯科夫听我这么说,顿时沉默了,几名女兵的牺牲,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从他的表情来看,很明显,他被我的这个理由说服了。良久,他才点点头,说:“丽达,也许你是对的。就按你的计划执行吧,等我带警卫排的战士们穿过沼泽后,派两个战士回村子里接应你们。”
对他的回答,我满意地点点头,眼角的余光瞥见司机正从森林里走出来,边走边系着皮带,连忙对瓦斯科夫说:“菲佳,司机回来了。小心点,别在他的面前露出什么破绽。”
瓦斯科夫点点头,把身子转了过去,怀抱着冲锋枪往窗外看着,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等司机一上车,他马上连声催促:“我说,司机同志,你可来了,我们都等你半天,快开车吧。”
司机答应一声,再次扭动钥匙打着了火,一踩油门,吉普车就向前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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