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连村子的平民也不放过啊?
参谋长把目光投向我,疑惑地问道:“奥夏宁娜少校,我想请问一句,弗拉索夫将军在这个村子里的事,您是听谁说的?”
“什么听谁说的,”我不耐烦地回答说:“我昨天早晨就在村子里见过弗拉索夫将军本人,只不过我后来在德国人合围前逃了出来。”
“那您说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低头想了一下,指着村子四周的森林,对参谋长说道:“虽然村子里没有人,但不排除有人在德国人进村时,逃到森林里去的可能。中校同志,我请求您,派出一半的部队,到森林里去搜索一下,也许会有收获的。”
参谋长盯着我的眼睛,看了至少有三十几秒,接着点点头,说:“那好吧,奥夏宁娜少校,既然您这么说,就按您说的办吧。”接着他派人叫来几名连长,除了留两个连在村外担任警戒外,其余的部队全部进入森林,搜寻可能存在的指战员们。
搜索部队刚出发,博罗达大尉也乘摩托车从村子里出来了。他来到我们的面前,表情严肃地说:“我到村子里看过,里面虽然空无一人,也没有战斗过的痕迹,但在几间民宅里发现了属于我军的制式武器和军装。根据这点判断,这个村子里确实曾经驻扎过我军的部队,但是他们现在都到哪里去了呢?关于这个问题,我始终想不明白。”
我心说他们都当了俘虏,现在谁也不知道他们被德国人带到什么地方去了,你当然找不到了。不过这话也就心里想想,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为了不至于冷场,我安慰他说:“博罗达大尉,请不要着急,等搜索部队回来,一切就都明白了。”
参谋长看了看表,说:“我说二位,我们是不是该到村子里去等消息,顺便吃点东西。”
听了参谋长的提议,博罗达一拍自己的额头,笑着说:“哎呀,参谋长同志,您不说,我还真忘记了,让你们一直在村外站着,是我的疏忽。这样吧,您让担任警戒的部队先和我们一起进村,我们到村子里慢慢等消息。”
博罗达带着我们来到了弗拉索夫曾经的司令部,这个房间里除了墙角扔着几支没有子弹的步枪,墙上的地图,桌上的电话机之类的东西,估计都被德国人搬走了。
我们在废弃的司令部里,就着冰凉的井水,吃了点东西,很快就陆续有担任搜索任务的连长,进来向我们报告他们搜索的结果。
经过一个小时的搜索,担任搜索的部队在森林里发现了将近五十名生病或者受伤的指战员。他们有的是被搜索战士抬着手脚抬出来的——那大多是饿得浑身浮肿半死不活的人。身体状态稍微好点的,是他们自己扶着战士们的肩膀走出来的。
这些指战员是在溪水边或者荆棘丛里被发现的。每一个获救的指战员都消瘦得不成样子,见到去营救他们的指战员,有的人默不作声,执拗地不肯开口。有的人却不停地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的胡话。
经过反复的询问,我们搞清楚了一点:德国人围住村子后,没有经过战斗就俘虏了村里的大部分指战员和村民。一些不想当俘虏的指战员们,趁乱逃进了森林。为了消灭他们,德国人曾经好几次到森林去搜捕他们,甚至放出了警犬。在这种情况下,有的指战员被德国兵当场打死了,有的人做了俘虏。侥幸幸存下来的指战员们,在森林里东躲西藏,时刻提防着敌人再来搜捕。直到见到我军的搜索队出现,他们才从藏身之地出来。不过关于弗拉索夫本人的下落,这些幸存的指战员们却没有一个人说得上来。
把这些指战员送进村里后,博罗达愁眉不展地对我说:“我的任务就是来接应弗拉索夫将军,可是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的下落。奥夏宁娜少校,您说这该怎么办啊?”
我知道找到弗拉索夫本人是一件非常迫切的事,同时心里也明镜一般,知道他铁定当了德国人的俘虏。如今听到博罗达大尉向我求助,我也不能置之不理,只能含含糊糊地回答说:“我觉得您应该马上和方面军司令部联系,把弗拉索夫将军失踪的消息,向梅列茨科夫大将报告,听候他近一步的命令。”
听了我的建议,参谋长也附和说:“大尉同志,我觉得奥夏宁娜少校这个提议不错,您应该马上和方面军司令部联系,将现在的情况报告上去,让上级来做决定。”
博罗达见我和参谋长都这样说,只好无奈地点点头,说:“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向司令部报告。不过,这些部队该怎么安排,是在这里驻防,还是回第378师的师部驻地?”
参谋长估计早就在等他问这句话,几乎毫不犹豫地回答说:“部队走了一天,已经疲劳了,让他们在村子里休息一晚,明天再返回师部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