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跤摔得极狠,摔得我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趴在战壕里半天没动弹。
德军的炮弹下雨一样的落下来,把我们的阵地四周炸成了一片火海,入耳全部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我知道山坡下的通道,此刻和我们一样,正遭受着炮火的肆虐,野战医院的队列难逃伤亡惨重的命运。但此刻在如此猛烈的炮击下,我听不见惨叫声,听不见枪声,除了爆炸声,还是爆炸声!
掀起的泥土落下,打在我的身上,就仿佛天塌下来,山也倒下来了一般。从空中落下的泥土如同棉被一样,不停地盖在了我的身上。我用双手捂住了口鼻,免得泥土钻进去,导致自己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安静了下来。接着我隐隐约约听见先是有人在吹哨子,接着有人在不停重复地喊:“……进入阵地,敌人上来了!快点进入阵地,敌人上来了!”
我使劲地蠕动身体,想把压在身上的土都拱开。我的动作惊动了旁边的战士,他扑过来手脚并用将我从土里扒拉出来,关切地问:“怎么样?您没事吧?”
“应该没有问题!”说着我用手拍了拍肩膀上的浮土,扶着土壁站了起来。也许是站起来得太猛,我感到了一阵眩晕,扶着土壁站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环顾四周,德军刚才的炮击,对我军阵地的破坏非常明显,战壕的不少地段都炸塌了,战壕里躺着不少的尸体,和许多正在痛苦呻吟的伤员。
望远镜和突击步枪,在刚才摔进战壕后,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见到地上散落着不少的枪支弹药,我抓起一支步枪,然后弯着腰沿着战壕,向我记忆中的指挥所方向跑去。
谢天谢地,出现在我视野里的指挥所还完好无损,我便一头钻了进去。
乌嘎德中尉正举着望远镜查看敌情,见我突然闯了进去,先是呆了一下,接着放松下来,关切地问:“您这是从哪里来的啊?少校同志。”
我一屁股坐在木桌旁的凳子上,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边回答说:“从战壕里过来的。真见鬼,在刚才的炮击时差点被活埋了。外面情况怎么样啊?”
“很不好,少校同志。”他将望远镜向我递过来说,“炮击刚一结束,他们的步兵就在坦克的掩护下,向我们发起了进攻。此刻正在快速接近中。”
我把手里的步枪靠在桌边,一把接过他手里的望远镜,来到观察孔前观察敌情。进攻的德军,是以两辆坦克为先驱,气势汹汹地向我们的阵地扑过来,上百名端着各式武器,弯着腰的德国兵小跑着跟在后面。
我看了看指挥所内,除了乌嘎德,就门口还有名站岗的战士。正打算把那名战士叫进来布置任务的时候,临时客串我警卫员的格拉西缅科中士大呼小叫地跑了进来:“中尉同志,中尉同志。我到处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少校同志,也不知道她是不是……”
“我在这里,中士同志。”我知道他的失态,是因为担心我的安危,所以马上打断了他后面的话,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感激地说:“我很安全,谢谢您!”
中士什么都没说,只是挺直了腰杆,像电线杆似的站在我的面前,等待着我的命令。
既然中士来了,我也就没有再叫门口的哨兵,而是直接向他下达命令:“中士同志,您马上到山坡下去,找第29坦克旅的维托尔加诺夫大尉。就说是我说的,让他立刻把坦克开到山坡上来,我们这里需要他的火力掩护。明白了吗?”
“明白了,少校同志。我保证完成任务。”格拉西缅科中士说完,转身就跑出了指挥所,到山下向维托尔加诺夫大尉传达我的命令去了。
中士刚刚离去,乌嘎德中尉走到我的面前,庄重地敬了军礼,说:“少校同志,请允许我到战壕里去指挥部队。”
“去吧,中尉。祝您好样!”战壕里的战士来自几支不同的连队,的确需要一个像乌嘎德这样有丰富战斗经验的指挥员去指挥,所以我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他的请求。
德军的坦克很快就接近了我们的战壕,一辆被阵地上的反坦克枪击毁了,接着这个反坦克阵地就被剩下那辆德军坦克的炮弹摧毁了。乌嘎德派了几名战士带着手雷翻出战壕,企图干掉这辆该死的坦克,结果出击的战士不是被坦克上的机枪扫倒,就是被跟在后面的德国兵打中。
就在这时,渐渐开近过来的坦克旁边冲起了一股泥土,响起了爆炸声,几名跟在旁边的德国兵被弹片掀翻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米杜奇少尉的迫击炮排开炮了?”我的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
接着又响起了一声爆炸声。这一次是直接命中了坦克,浓烟从这辆坦克的观察孔冒出来,车身猛一抖,就停住不动了。
迫击炮也能击毁坦克吗?我正在胡思乱想,耳边传来了马达的轰鸣声,接着几辆t34出现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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