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戴奥米,目瞪口呆地望着远处的战场。我咳嗽一声,提高嗓门:“戴奥米上尉、乌嘎德中尉,我们走。”
两人这才醒过神来,赶紧立正大声地答应:“是!”
部队在联络官的带领下,离开道路,进入森林,向东南方向前进。
半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了师指挥部的附近。我让部队原地待命,然后跟在联络官的后面,去向师长报道。
师指挥部在一个圆木搭建的木屋里,已经有七八名指挥员靠墙站着,师长安丘费耶夫上校正背着手在来回地走动。我赶紧上去立正报告说:“师长同志,第1127团三营营长奥夏宁娜少校向您报告,我营奉命来到,听候您的命令。”
“怎么只有一个营,你们团长呢?”上校停住脚步,严厉地问道。
“报告师长,我营是先头营,团长和政委和后继部队应该很快就会赶到的。”
“见鬼,什么叫应该?我不要你这种带有假定成分的答案,我只想知道他们确切到达的时间。”师长似乎对我一直有成见,所以说起话来丝毫不客气。
“这个我不确定,师长同志。要知道,我只是个营长,能指挥的部队只有一个营。团的主力什么时候能到达,这是团长和政委才能给您的答案。”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是我错怪你了。”上校的口吻稍微缓和了点,他走到桌边坐下,向人群一指,说,“入列吧,少校。”
听到他的吩咐,我连忙走了过去,贴着一名指挥员站好,等待着上校发号施令。
上校坐在凳子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站起来,走到我们的面前,大声地说:“同志们,我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来,是因为明天我们师将对德国人的包围圈发起攻击,要为集团军打开了一条通道,让主力突出去。……”
“师长同志,我能问个问题吗?”左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我扭头看去,发现说话的是一名中校,估计是位团长,说话才能这么随便。
“说吧,叶甫盖尼中校,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上校看来和这个人很熟悉,说话时脸上还带着笑容。
叶甫盖尼小心翼翼地问:“昨天普里瓦洛夫将军指挥的突围,成功了吗?”
安丘费耶夫上校的脸上马上变得冷漠,良久,他才低声地说:“失败了。普利瓦洛夫将军的部队已经全军覆没了。”
“啊?!”叶甫盖尼吃惊地追问道:“他们可有好几千人,甚至还有坦克和火炮,就这样全部牺牲了?”
上校使劲地点点头,说:“是的,因为法西斯匪徒的力量过于强大,我们的突围部队经过顽强的战斗,最后全部壮烈牺牲。同时牺牲的,还有前来接应他们的十几个游击小组。”
“那我们师的任务是什么?师长同志。”
“集团军司令部给我们的任务,是集中全师的兵力,在18日凌晨五点,向东南方向的德军发起攻击,力求沿着窄轨铁路打开一条通道,掩护集团军主力突出重围。”
“有炮火掩护吗?”中校又追问道。
听了这个问题,师长耸耸肩苦笑着回答:“我的中校同志,没有,什么都没有,没有空军掩护,也没有坦克掩护,甚至连进攻前的基本炮火掩护都没有。只能靠战士们手中的刺刀,从敌人中间杀出一条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