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巴卡尼泽政委。”我也附和道:“您就给大家讲讲吧。您放心,这里都是可靠的人,您所说的一切不会有人泄密的。”
见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巴卡尼泽知道不说点什么,今天大家是不肯罢休的,于是清了清嗓子,提醒大家一定要对今天所听到的内容保密,才开口说:“我今天上午从莫斯科出发前,接到了通知,说斯大林同志要见我。当然了,这次见面,是我前几天预约的。”
听他这样慢条斯理地讲话,他身边的叶戈罗夫看样子比谁都着急,连忙催促着他说:“我说亲爱的列卓,这些无关轻重的东西就暂时不说,直接说重点吧,大家可都等着呢。”
“其实也没说啥事情,”巴卡尼泽依旧不紧不慢地说:“斯大林同志只是和我唠了一会儿家常,问了问我的家庭和身体健康情况。”
“然后呢?”这次问的格里亚兹诺夫上校。
“聊天时,说到我军和德军在技术装备上的差异时,斯大林同志曾提到了美国盟友对我们的援助。”
“美国盟友对我们的援助只是停留在口头上,实际上也没见到真正给我们什么装备。”瓦列里不禁发起了牢骚。
“话不是这样说的,我的副师长同志。”巴卡尼泽毫不客气地纠正着他的说法,“你知道美国盟友每个月援助我们多少物质吗?”
“能有多少?不就是几辆破吉普车吗?”瓦列里有些不服气地反驳说。
巴卡尼泽摇摇头说:“真实的援助数据是保密。但听斯大林同志说,美国盟友对我们的援助,每月四百架飞机,五百辆坦克,一千吨装甲钢,四百吨有刺铁丝,五千辆吉普车。还有大量的高射炮和反坦克武器。”
“有这么多吗?”他说出的数据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包括我在内。我以为美国对苏联的援助,除了大量的吉普车,和反坦克武器,以及派遣几个师的部队参战和开辟第二战场这样遥远而空洞的承诺外,就没有人任何东西了,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的技术装备。
屋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沉默。
过了良久,我才开口打破这片寂静:“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出发去博托沃呢。今天听巴卡尼泽政委所说的内容,出了这个门就全部忘记,明白了吗?”
“明白了,集团军参谋长(师长)同志。”在场的人都异口同声地回答。对面的巴卡尼泽政委还向我投来了感激的一瞥。
我站起身,正准备往外走,格里亚兹诺夫上校突然把我叫住了,他问:“集团军参谋长同志,明天行军的序列是怎样安排的?”
我沉吟了一下,回答说:“明天第七师先出发,接下来是第八师、远东独立师,最后是几个加农炮团。”
布置完明天的行军序列,我就回到了格里亚兹诺夫上校为我安排的房间休息。
第二天清晨,是奇斯佳科夫敲门把我叫醒的,说政委巴卡尼泽带领的第七师先头团已经出发了,格里亚兹诺夫上校和瓦列里中校的部队紧随其后。第八师也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发,特地来请我随师部一起行动。
我刚走出大楼,突然看见有辆吉普车快速冲了过来,我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暗说难道那里又出事了吗?
车停了,从车上跳下来的是副师长瓦列里中校,他快步地跑到我面前,慌慌张张地敬了个礼,低声地报告说:“集团军参谋长同志,不好了,出大事!”
我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一把揪住他的衣襟,紧张地连声追问:“快说,快说,出什么事情了?是不是部队遇到德军的伏击了?”
瓦列里摇摇头,低下头,有些难过地说:“巴卡尼泽政委乘坐的吉普车,被德军的地雷炸毁了。政委和同车的几名战士都牺牲了。”
“什么?!牺牲了?!”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震得我脑海一片空白,如果不是后面的奇斯佳科夫扶住我,我估计已经瘫坐到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