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里哇啦地说了起来,格瑞特卡及时地为我做翻译:“将军,德军中尉布劳恩愿意为您效劳!”
几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圣诞节的下午,古罗夫派克利莫夫大尉给我们送来了十几个苹果以及一批库存的巧克力。另外还有几瓶伏特加,说是送给格拉姆斯他们这些投诚官兵的圣诞礼物。
当格拉姆斯、贝克曼和他们原来的手下的官兵被我集合起来分发礼物时,他们先是一愣,接着便齐声地欢呼起来,有的在用德语喊“万岁”,而有的人则用俄语喊“乌拉”!
面对这意外的节日礼物,别说普通的士兵喜出望外,就连格拉姆斯也显得格外高兴。一向刻意和我保持着距离的贝克曼,也破天荒地代表他的部下向我表示了感谢。
傍晚时分,我带着尤先科、格拉姆斯、格瑞特卡等一行人。沿着纵横交错的交通壕,来到了一团最前沿的一栋楼房里。一走进楼里。在楼道口执勤的战士,就引导我们来到了位于二楼的观察所。
我们一走进观察所,正在窗边观察远处敌人动向的班台萊耶夫和谢杰里科夫便听到了动静,两人离开窗口,走到我的面前,抬手向我敬礼。我还了一个礼以后,边朝窗边走去边随口问道:“敌人有什么动向吗?”
“没有!”谢杰里科夫口齿清楚地回答说:“自打进攻包围圈外侧的曼斯坦因部队被击退后,这些德国人就一直停留在他们的工事里,没有再向我们发起过进攻。如今他们的阵地上,除了零星的岗哨外,几乎看不到更多的人。”
虽然谢杰里科夫报告的内容,我每天都要听几遍,但再听他汇报时,我却没有表露出丝毫的不耐烦。我走到了窗边,举起望远镜朝远处望去,丝毫没有隐藏自己的身形,因为我相信在这种时候,德军估计再也找不出什么厉害的狙击手了。
由于夜晚的月光明亮,从望远镜里,我能格外清晰地看清两百米外有道倒塌的长长围墙,那应该是“红十月”厂的围墙残骸。在围墙的前方,有一条德军新修的战壕,壕沟里除了几个晃动着的人影,就再也看不到其他的德军官兵了。围墙里面约七八十米远的地方,整齐地停放着几十辆德军的坦克、装甲车和卡车,不过从他们一直没有再发起进攻的情况来分析,这些车辆的弹药和燃料估计都耗光了。
班台萊耶夫走到我的身边,低声地问道:“师长同志,您把这些德国人带到这里来做什么?”话语中充满了对格拉姆斯他们的不信任。
“如果能劝降一部分德军官兵的话,我们进攻时所受到的抵抗就会弱很多。”我说完这句话以后,扭头问谢杰里科夫:“中校同志,参谋长吩咐你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师长同志。”谢杰里科夫听到我的问题,连忙上前回答说:“高音喇叭和劝降书,都在隔壁的屋子里。”
我用手一指格拉姆斯他们,对谢杰里科夫说道:“既然都准备好了,那么,中校同志,你就把格拉姆斯上尉他们带到隔壁去,立即通过高音喇叭向德军劝降。”
谢杰里科夫领着格拉姆斯他们离开后没多久,我忽然听到窗外不远处响起了一个巨大的声音,略懂德语的班台萊耶夫为我翻译说:“德国国防军第六集团军的官兵们,你们是否还在等待曼斯坦因的救援,还为他所承诺的那句‘不要放弃,我会来救你们的,’的话所鼓舞。我在这里遗憾地告诉你们,你们都受骗了。曼斯坦因的部队在昨天的战斗中,再次遭受了失败,在红军的猛烈打击下,他们足足后退了200公里,离你们越来越远了。……”
随着广播声的响起,远处的战壕里冒出了不少的钢盔,应该是隐蔽在战壕里的德军官兵听到了广播,都探头出来想听个究竟。
看到越来越多的德军官兵冒出头来,班台萊耶夫停止了翻译,感慨地说:“德国人都从他们藏身的地方出来了,要是在这个时候来一次炮击,一定能消灭他们大半的部队。”
我抬手看了看表,不以为然地对班台萊耶夫说:“副师长同志,不要着急,再过一个小时,我们的炮击就开始了。如果这些德军官兵不识时务,放下武器向我们投降的话,待会儿就让东岸的炮兵送他们下地狱去吧。”
“就凭这个广播,他们会投降吗?”班台萊耶夫用怀疑的口吻问道。
我摇了摇头,苦笑着回答说:“不会,在没有遭到我军毁灭性的炮击以前,他们是绝对不会投降的。”
我们的劝降广播不光吸引了德军士兵的关注,同时也引起了德军指挥官的注意。我看到在战壕里出现了几名戴着大檐帽的军官,他们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攥着手枪,高高地举过头顶,拼命挥舞着在战壕里来回地跑动着,似乎正在安抚着军心动摇的士兵。
炮击的时间是晚上八点,时间一到。空中传来一连串像叹息又像呻吟的声音,紧接着,一条条箭一般的火光划破了天空,从我们的头顶掠过,消失在德军的阵地上,随即那里响起了可怕的轰隆声。
爆炸的气浪扑面而来,让我和班台萊耶夫不约而同地从窗口后退了几步,才躲过了打得脸生疼的劲风。爆炸腾起的火光透过窗口,将我们这个昏暗的观察所刹那间照得雪白一片。天花板和墙壁上在爆炸声中,不时地有尘土落下,落了我一身。我的耳膜被巨大的爆炸声震得嗡嗡作响,一下子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我没想到东岸的火箭炮一起发生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忍不住低声地骂了一句,大步地走到了窗前,举起望远镜一看,刚刚还能看到战壕的地方,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火焰窜起老高,形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火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