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般的土地购买价格”极其不满,更何况他们给出的土地购买费还是一堆“纸片”(银行承兑汇票),这更是激起了瓜拉尼人的愤怒。
而东岸人显然是没耐心去倾听瓜拉尼人的“愤怒”的,他们怀着一种文明人的优越感,到处抢夺瓜拉尼人已经开发成熟的田地,抢走他们的牲畜。在此过程中瓜拉尼人若有丝毫反抗,等待他们的无疑是灭顶之灾——在这个过程中,先是东岸人的法官过来宣读一份“言辞可笑、错漏百出的判决书”(西班牙人语),不承认瓜拉尼人对这片土地的天然占有权,然后宣布他们在此地耕作的行为“非法”。接下来的一切就顺理成章了,武装巡警、民兵甚至东岸正规陆军纷至沓来,瓜拉尼人不得不屈服,被迫向西迁移进了更加茂密的森林内。只有在那里,他们才能获得片刻的喘息之机,但也注定仅仅是片刻而已。
当然也不是所有瓜拉尼人都会屈服!先不谈居住于此的瓜拉尼各部落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以及领地的划分,单就说一些有牲畜或财物被东岸人抢走、有亲人被东岸人掠走或杀戮的瓜拉尼人,他们和东岸人之间的仇恨就非常之大,大到他们自愿留在附近,使用简陋的武器装备与东岸军警、民兵们展开长期的斗争,以杀伤东岸的人员,损伤他们的士气,期望以此迟滞甚至阻止东岸开拓者们向西前进的步伐。
以前沿着雅库伊河向西拓展领地的定西县诸多定居点就是如此,当地的早期开拓者们在这里与瓜拉尼人展开了血腥的拉锯战,最后才终于赶跑了那些野蛮人。为此,378名开拓者长眠于这片长满松树的美丽土地上——这个数字甚至已经超过了本地死于各种疾病的开拓者。当然野蛮人的损失更大,在东岸人的打击中,正面被杀死的瓜拉尼人超过了两千;因土地牲畜粮食被抢夺而被迫进行迁移的过程中,其损失的人口为数也相当不少;此外还有归顺东岸后被流放海外的,与东岸人接触增多后死于疾病的,林林总总加起来总数已经七八千了,细算起来可谓是触目惊心。
而在定西县正式成立并一切都走上正轨后,如今在一线承受瓜拉尼人仇恨火力的便是位置更靠西的石房店、老君庙和磨刀石三个乡级定居点了。盖因这三个定居点都是在战后(第二次东西战争)东岸人西进时所建,这破坏了与瓜拉尼人维持数年的默契,激起了他们严重的怒火,因此反抗也格外激烈。
当第一批伐木工人抵达石房店乡的时候,瓜拉尼人便使出了浑身解数,与当时护送移民来此的东岸骑兵部队展开了一连串的交锋,后因伤亡惨重无以为继而告终。不过这也给东岸人提了一个醒,那就是在塔夸里河以西地区进行屯垦的行动,已经严重触及了瓜拉尼人的底线,从此以后必将面临他们的怒火,拓荒者的伤亡事件也必将层出不穷。
而事实也确实佐证了这一点,从去年年初开始至今,石房店、老君庙两地已经先后有126名拓荒者死伤,多数人都是在野外劳作时惨遭袭击从而导致伤亡。甚至就连道教高层、四大真人之一的赵琰赵真人,屁股上都中了一箭,最后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晦气得很。
如此严重的伤亡事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严重损伤了拓荒者的士气,并且在他们中间制造了恐慌,使得新定居点的建设进度也比计划要落后不少。为了扭转这个不利的局面,经执委会批准,陆军部正式下令,调遣步兵第3、5、6三个连队,骑兵第2、3两个连队和炮兵第1连,总计步骑炮兵千余人;同时还在下伊河县、中山县进行了局部动员,将这个尚未上过战场的县民兵大队计两千人拉了过来,一同参与对瓜拉尼人的讨伐。
这次讨伐作战的目标是位于后世巴西南圣克鲁斯城附近的一个大型瓜拉尼部落,这个地方在陆军部的地图上被标注为“夷陵”,意思是瓜拉尼夷人占据的丘陵。这个丘陵此时堪称附近方圆一两百公里内的“邪恶轴心”,很多瓜拉尼人在这定居种地,野外的瓜拉尼反抗者的补给几乎全来自此地。毕竟那些游击队员们还不是神仙,他们既要吃饭,也要休息,就连损耗的弓弩箭矢也得从这里补充,因此端掉这个瓜拉尼大型据点以后,相信野外的反抗者们必将消停很长一段时间。
以前不打这里一是因为侦查不够,二是因为离东岸人的实际控制区太远,现在一切都已经侦查清楚,老君庙乡这个出发点也已经稳固,物资也都差不多置办齐备,就等出征剿灭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