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数百里,可喜可贺啊。”邵元义一边招呼诸位客商们坐下,一边说着他打听来的消息:“上个月,我去县里办事的时候,看到一艘船载了百来个南方过来的娃儿们,说是要去山后拓荒定居。那些娃儿们都来自东方这个天下首县,十七八岁的样子,坐在一起难掩兴奋,但纪律却委实不错,士气也很高,时不时还唱个歌儿啥哩,对,就是那首《团结就是力量》。我问这些娃儿们,为何不待在家里讨生活,须知父母在不远游,他们却告我家里有兄长照看,自己在家乡也不好谋生,因此便响应国家号召去山后新拓之地上定居,给自己及将来的子孙后代也挣下一份家业,这真是……”
最近这些年国内成长起来的新一代是越来越多,且这些人里面大部分都是无继承权的非长子,即他们可能能从父母那里分一些浮财,但土地和房屋多半是没的了。这些人里面一部分够幸运的等到了分公地(即尚未开垦的荒地)的机会得以继续留在家乡生活,一部分则被家乡或附近地区新增就业岗位吸收,成了城市人口,另外还有相当一部分(往往占到了一半左右)则报名参加各新建定居点的拓荒,以便分到一份属于自己的土地。邵元义刚才提到的那些娃儿们,多半就是了,东方县人口有四万多,几乎占到了全国人口的十分之一,且由于生活水平、医疗条件较好,婴幼儿的成活率也一直不低,故每年都会成长起来一大批“真正的东岸人”,新设定居点有这些真东岸人带着,同化起新移民来自然事半功倍。
这些新生代拓荒者此番的目的地则是位于塔夸里河畔的定军堡(东岸人将热拉尔山脉单方面成为定军山脉,以纪念陆军在此地征讨土人的胜利),该堡位于后世南里奥格兰德州拉热阿杜城原址,是进入定军山脉前的最后一个平原定居点,也是陆军修建的数个临时兵站所在地之一,已经有了一定的建筑规模,这些来自南方首都的孩子们过去后只要稍加整饬,便能作为前期居所过渡下去,然后不断造屋修路、扩大牧场和耕地,将自己的根基彻底建立起来,为今后更深入地北进提供物质方面的基础。
对了,由于葡萄牙人并未真正地割让定军山及其附属土地(仅仅是默认东岸人在此地开发而已,真正割让的前提是他们得到累西腓那一片),东岸人还无法直接以政府的名义在当地拓荒垦殖、建府立制,因此他们还是使用了一个变通的方法,即由非政府机构(比如公司或个人)对当地资源进行开发,并趁机设立城镇,以坐实对此地的占领,为将来彻底吞并此地打下基础。
而在这个时候,第一个站出来为国分忧的自然只能是国营企业了。尤其是这片土地是陆军搞下来的,那么让和陆军关系密切的铁路部门(国家铁道总局很多官员多由退役陆军担任)出面,组织对当地的开发与屯垦,就成了一件很自然的事情。在这样一种思路下,在东岸国内也算是超大型企业的中央铁路公司(同时垄断了全国电报业务,可谓财大气粗)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打算以修筑铁路、采伐森林、放牧牛羊等名义,对当地进行实质上的殖民统治,以便等将来时机成熟的时候,再还政执委会。所以,此时这个定军堡理论上也是中铁的财产,这些来自南方草原地区的娃儿们也是中铁负责迁移过去并加以管理的。
当然了,中铁公司为了缓解自己的财政压力,也向全社会明言,欢迎各位投资者和企业共同开发定军山,只要大家合法经营、按时纳税、不违反国家法律,那么所有人都可来此投资。定军山虽然名字上带着“山”这个字,但其实山间的谷地及平原面积相当大,气候也好,完全是一片天府之国,完全有能力让大家的投资获得收益。
只是很可惜,中铁的这番说法并未得到太多投资者的认同,包括邵元义在内的很多人都认为,这里的地理气候与北鸭子湖地区相差不是太大,因此物产也是大大地重叠,这势必会产生激烈的竞争。这样一来,投资能否盈利也就很成问题了,大家的钱都是一分一角积攒起来的,可不能拿到山区去打水漂给国家做了贡献,那样也太傻了,故此目前大部分人都在观望着,对于到当地去投资并不怎么热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