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也有几位能打的名将。遗憾的是,他们目前都不在这里。
从北地调兵根本不现实。路途遥远,等到北军走到安州,越族人也杀够了,抢够了,早已退出边境。那里山里密布,大军无法追击,只能望而兴叹。
东面和西面的军队也不能动。
唯一可供调用的,就是驻防各地的郡国兵,以及京师各营。
想到这里,顺明帝只觉得一阵烦躁。偌大朝堂,真正到了用人的时候,居然连一个能打的将军都找不出来。困顿如此,要那些锦绣文章有什么用?
朕要的是五万能战之兵,不是五万头撵上前线白白给越族人砍杀的猪。
没有合适的大将,再多的兵也无法成军。
至于京师各营的战斗力……那帮废物,连个区区落屏山贼匪也打不下来。
忽然,顺明帝想起了一个人,紧皱的眉头随即微微松开。
兵部尚书李绍明也在此时朝着顺明帝躬身行礼,口中大喊:“启禀陛下,臣保举一员上将。”
顺明帝心中一动,觉得李绍明应该与自己想到了一块儿9≧,,问道:“谁?”
“玄火军统领,宣武将军杨天鸿。”
……
朝议结束后的一个时辰,内侍总管东方空就带着圣旨来到了杨府外院。与其说是一道诏书,不如说是口气强硬而急切的命令:玄火军必须在三日之内开拔,尽数调往安州。其余随行部队,还有另外京师数营四万人马。身为统兵大将,杨天鸿特别晋升一级,成为了从三品平南将军。
锐锋军和铁甲军同样也是京师驻防部队,只是编制特殊。各营军兵约为两万之数。就数字而言,远远超过玄火军。
杨天鸿丝毫没有犹豫,带着圣旨,直接前往兵部领取印鉴。调兵命令同时下发,两个时辰后,玄火军已经完成了半数左右的准备工作。第二天清晨。地平线上刚刚露出第一缕输光的时候,玄火军所有将兵已经排列得整整齐齐,迈着震地撼山般的步伐,走出了京师朝天门。
皇宫勤政殿彻夜灯火通明。顺明帝仍然像往常一样批阅奏折,只是面色显得疲劳,似乎失去了很多动力。
宫女端着一碗参汤送上案头。顺明帝看了一眼如同白玉般的瓷碗,叹了口气,摇摇头,放下手中的朱笔。
他实在没心思吃东西。只是随着年龄大了。身体一天一天不如从前。尽管没什么胃口,还是要听从太医的叮嘱,按时服用参汤。
内侍总管东方空匆匆走进了勤政殿。顺明帝三口两口喝完参汤,放下瓷碗,淡淡地问:“各军准备的如何?三天之内是否能够按时开拔?”
这些事情,历来是由内侍进行监督。下面的人总是能拖就拖,曾经还出现过领兵之人装病拒绝出战的笑话。并非每个人都是天生勇士,怕死的胆小鬼数量多多。只不过。平民百姓倒也罢了,偏偏这些装模作样怕死畏战的人。还要身居将军之位,贪婪食取着朝廷俸禄。
东方空遍布皱纹的老脸上全是感慨。他对着顺明帝弯腰行礼,据实回答:“启禀陛下,玄火军昨日夜间便已经完成了所有准备工作。现在,平南将军已经带领玄火军出了朝天门,往南而行。”
“什么?这么快?”
顺明帝为之一震。不由自主从座位上站起,又惊又喜,难以置信,连声追问:“这,这怎么可能?仅仅只是一夜的功夫。玄火军就尽数开拔?他们兵器衣甲可曾齐备?辎重后勤如何保障?”
东方空脸上也显出佩服的神情:“老奴对此也觉得奇怪,问过平南将军,他原话是这么说的:领兵之人,必须时时刻刻为国分忧。兵卒若是怠惰,必然是将军没有尽到职责。日夜操练三军,为的就是在关键时刻可以挺身而出。玄火军从建军之日至今,勤练苦修不断,兵甲戈矛每日擦拭,各种物资早早就有储备。只要陛下一声令下,指东玄火军绝不往西,指南玄火军绝不往北。虽然户部调拨的饷银尚未发放,玄火军也可以等候一段时日。总之,早一个时辰出发,就能多杀几个越人蛮夷,多保下几个楚国百姓。”
顺明帝慢慢在椅子上坐下,沉默不语。
望着摆在文案旁边的烛火,顺明帝似乎看到了几年前跪在自己面前的那个白衣少年。
他没有贪恋权位,主动辞爵,跟随修士上了归元宗。
落屏山一战,杨天鸿奋勇杀敌,勇名赫赫。
此前就听说过,玄火军每天都要操练,军中士卒强壮悍勇,户部下拨的那点银子根本不够日常开销,所有花费都是杨天鸿一人自掏腰包。
曾经有人以此为借口,密奏杨天鸿居心不良,意图谋反。
呵呵……谋反?
若是想要谋反,他又何必等到现在?又怎么可能一道圣旨就毫不犹豫领兵出发,毫不拖泥带水?
渐渐地,顺明帝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这小子,就跟他爹杨靖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哪个男人不想封侯拜将?此战若是胜了,朕绝不吝啬一个侯爵的封号。若是想要得到“毅勇”二字,还得看杨天鸿在战场上的表现。
想到这里,顺明帝目光转向东方空,问:“玄火军已经出发,那么锐锋、铁甲两军情况如何?”
东方空连忙回答:“还在整军备肃。鲍勇、傅从之二位将军要求户部尽快拨付饷银,否则难以在规定时限内完成整备工作。只是户部那边手续复杂,所需银两至少也要明天上午才能出库。”
“朕等不了那么久!”
顺明帝眼中露出一抹狠意,声音冰冷:“派出内侍,分别前往户部和锐锋、铁甲两军驻地。饷银无论如何今天中午以前必须发放到位,另外两军三日之内必须开拔。若是有人胆敢以诸多借口推脱延误,定斩不饶。”
……
安州的天气,真的很热。
看了一眼头顶上火辣辣的太阳。杨天鸿朝着身边几名军官挥了挥手,双腿用力一夹,骑着狂血青狼,进了安州府城。
虽然是西南地区的核心城市,安州面积却不是很大,最多相当于内地相对繁华的府城。数十万人口听起来虽多。可是在这城内随便一撒,也就显得稀稀拉拉。
这座城市完全是按照要塞的规格进行建造。城墙多达三道,由外及内逐渐增高。墙壁完全用大块岩石砌成,其中的粘合剂,甚至还是极其奢侈的糯米灰粉。杨天鸿压制修为,以普通人的十成力道在城墙表面狠狠砸了一拳,只留下很浅的白色印记,就连岩石缝隙里的白灰也丝毫没有抖落。
刺史曹辉已经年过四旬。身为朝廷大员,他带领安州众官早早就在城门迎候。见状。杨天鸿连忙从跳下荒兽,对着曹辉行礼。只不过,这位品级与自己相当的安州刺史,看上去就像七、八十岁的垂暮老者,丝毫没有中年男子应有的精神。
很多白发从曹辉官帽下面露了出来,他的脸上遍布皱纹,皮肤枯黄。拱手行礼的时候,杨天鸿看见曹辉双手皴得厉害。几个手指上指甲几乎全秃,与常年劳作的乡间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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