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第一丑

    第033章 第一丑时隔一日，就在城中飘香楼的二楼“梅”字雅间是由王大可的表弟摆下了一桌酒席。一来，是为了交易那一间宅子的房契和地契，以及相关的买卖文书，二来，则是一般性的交际和应酬，毕竟本地有头有脸的人物多认识一名，可就多一条路好走。

    随同王大可及其他表弟黄锐是先到一步的朱复，一番推辞，没有占据主坐位置，而是要把它预留给了卖宅子给自己的李家公子李文轩。分坐于两侧，显得有一些搞不懂的王氏表兄弟，面面相觑，心照不宣的觉得朱复根本就没有必要礼遇那一个穷鬼，破落户。说白了，现如今的李家小子就是一个落架的凤凰不如鸡。这搭理一下李文轩，那算是他们给对方面子。若是不搭理他，也是在情理当中。

    显得很是淡定，从容，一点儿都不着急的朱复，坐在圆桌的旁边，端起盖碗茶，倒是悠闲的喝起了茶，而不似王大可还没有等多久，就一脸不高兴，恼骚满腹的讽刺道：“李家小子托什么大？当下都落魄成这一个鸟样，还要让我们等着他。他还当自己是李家的公子和李记的东家啊！即便他还是，也得分清楚是谁在和他交易？且不提我，朱道长不但是我家老爷的忘年交，而且还是县大老爷的坐上宾，大红人。”

    “表哥说得极是。那李家小子如此的不懂人情世故，也难怪会经营不善，把祖上的家业是统统地败光了。朱道长，你稍坐，我这就出去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一回子事情，为什么还不到？”倒不是一味迎合和拍马屁的黄锐，可不想这一笔买卖就此黄掉，于是安抚买主情绪的同时，也担心卖家中途变卦，使得中介的银子是鸡飞蛋打。自己虽说是一个为买卖双方牵线搭桥，撮合的牙子，但也是有着一双势利眼，既会洞察世面行情和应酬，也相当得明白人情世故方面，可是相当的有一套道。

    “不用劳动你得大驾，我这不是来了吗？”直接推门而入的李文轩，精神状态是非常的糟糕。自己不但没有洗澡换衣，还蓬头垢面，而且从身上飘出了一大股子难闻的味道。这还在其次，特别是他浑身上下散发着的失败和颓废之气，让朱复是明显的感觉到了。

    把手中的盖碗茶是放到了桌面上的朱复，主动的站起了身，表示了一个迎接。双手抱拳，刚一拱手出去的他，两眼见到李文轩的外貌，禁不住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就真正的明白了“丑”字的定义。自己和对方一比，都能大言不惭的自认为是一个帅哥。要不是为了自己的宏图大业，真想对其说，长得这么丑，还出来干什么？

    过去的朱复还以为林若曦就算不是天下第一丑人，也是本县的第一丑。就在这一刻，他见到对方以后，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年轻和天真。相较之下，林若曦都要比李文轩是长得美上不少。或许，加上了跛脚的她和大驼背的他配成一对，倒也是鬼斧神工的天作之合。这其中还真就说不一定，负负得正之下，他们生出来的孩子，保不齐还是大帅哥，大美女。再不然，就是丑到极致，就会产生出有一种另类美丽的娃。

    很快就在自己的脑海中回想起了雨果《巴黎圣母院》中的敲钟怪人卡西莫多的朱复，又对眼前这一个天生的畸形儿是既表示了同情，又不得不生出敬意，毕竟他能够不在乎世人的有色目光，不但走出来，而且还敢于去做事业。

    “李公子，我在这里有礼了。”给了对方很高礼遇的朱复，连见本县主官钱明正也没有如此过。步子朝旁边挪动了两下的他，拱手向对方是主动的作揖了一下，诚心诚意道。

    “在下早就不是什么李公子了。现如今，路边一个赖利头要饭的，都要比我这一个丑八怪强上一万倍。想必你们看着我，也没有胃口吃喝。倒不如，大家干脆一些。我也不耽误你们的时间再讨教还价，一百五十两就一百五十吧！”清楚自己是一个什么模样的李文轩，自然是感受到了他的真诚。自己来到这里唯一意外的便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人来如此的礼遇自己。他一边朝着三人而来，一边是从左手袖子口袋中掏出了带来的房契和地契道。

    “李公子，你多心了。买卖之事，不着急。我们可以一边吃，一边聊。”想着要和他多交流的朱复，经过多看了他几眼之后，慢慢地习惯了不少道。

    “怎么？连一百五十两，你都不愿意？还要想着压我的价？一百五十两就是一百五十两银子，少一文都不成。不妨实话告诉你，等我还掉欠下别人的一百五十两之后，就会去城外面找一颗歪脖子树，悬梁自尽。”买卖失败导致身心垮掉的李文轩，越发变得敏感，越发的变得疑神疑鬼，却突然有了一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道。

    从这话中感受到了他诚信一面的朱复，当然是舍不得这样懂行之人就此白白地死掉。打消了压价的他，直接就从衣袖口袋内是摸出了二张一百两银子的票子是放在了桌面道：“不是一百五十两，而是二百两银子。若是不够，我还可以给你再加两百两银子。除此以外，你李家的祖宅还是你的。”

    不但是李文轩被搞糊涂，而且连准备充当中人的王大可，黄锐也感觉是在云雾当中。毕竟，只见过说这不好，那不好，想方设法拼命压价的。就没有见过像这样买东西不但加了价，而且还要把所购东西还给对方的。何况李家小子又不是什么达官显贵，名门望族，世家子弟……压根儿就是一个败家子，破落户，完全犯不着如此的抬举和巴结。

    不可能当着王大可和黄锐的面和李文轩谈合作事宜的朱复，大大方方地把放在桌面上的二百两银票是推到了对方的面前，微笑道：“你先拿着用。还望李兄能够给我留下一个你的下榻之地，才好让我改日亲自去你那里登门拜访和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