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暇感觉脸稍稍有点发烫,她对面站着的这个朝着她笑的男子,正说着温柔的话。她说不清、辨不明,心底的那点悸动到底是什么,抬眼看他的时候,只觉得眼底和心底都被塞得满满的,别的什么都进不来。
“我们该回去了,你不能在外面待太久。”时越体贴的说道。
白暇神色有些黯然,看了看天色,她这时候是确实该回去了。每日只有两个时辰,她才能待在屋外有光的地方,其余的时候她只能一个人蜷在黑暗的小匣子里。
小匣子上有繁复的花纹,是时越亲自为她挑选的,很好看。
“嗯,知道了。”白暇应了一句,埋下眼里的情绪,抬头看时越笑。
“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白暇没吭声摇了摇头,时越反而更担心了起来。
“你现在身子还虚,汤药要趁热喝。再等一个月,你身子养好了,我就带你四处转,好不好?”时越着实哄小孩的语气,说话时还带着浓浓的笑意,丝毫不掩饰。
刚刚心底的一丝不痛快被一扫而空,白暇憋着笑,嘴角扬起,嗔道:“你这一套哄哄小孩子还好,真是。”
转眼她醒来已经两个月了,两个月她能瞧见的人只有眼前这个人。她的姓名、她的过往、她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说予她听的,她的过去他存在,她的将来也会有他。
“那我送你回去。”时越瞧她笑了,他的手才微微探了过来。
“好。”白暇的袖口被风吹起来,她的手抬起来,手放在了他的手上,手心贴着手心。
一眼就从她的掌心穿过,能瞧清时越掌心的纹路。她每每这个时刻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无力,她尝试着收紧了手指,却发现她的手掌开始和时越的重叠。她就是个虚幻的影子,除了还能和普通的人保持正常的交流之外,她什么都不是。
唇边挂着有点苦涩的笑,眼角也开始发涩。
“我能感觉到你的温度,很暖。”时越勾了勾嘴角,突然出声说道。
“我也能感觉到你的,”白暇抬起头,看他,假装严肃得评价道,“你的手太凉了。”
***
男子牵着鬼越走越远了。
寻念从隐秘的杂草下面跑了出来,吐了一堆泡泡还觉得不够。
她听完两个人的对话,想法上是觉得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但心理和身体发出了强烈的反应信号,浑身颤抖加上五脏六腑都开始颤抖。
她有点想念九思了,最好他再骂她两句,那她会立刻就舒服起来。
转念再想,立马摇了摇鱼脑袋,觉得她自己变得更傻了,怎么会觉得挨骂舒服呢?
头顶上突然一片阴影下来,有点耳熟的声音说了一句,“你在这儿啊。”
寻念晕晕乎乎的抬头瞅了一眼,摆了摆尾巴往河中央拼命游……
***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白暇笑着凑过来问了一句。
寻念现在心烦的很,扭着尾巴又转了一圈。心里腹诽,被你那个相好的追了半个时辰,然后就被丢到这么小个盆子里面了,还有心问,我怎么到这儿来了。
她成了时越用来讨好白暇的小玩意了,寻念清楚的很。
这小盆子倒是不错,不知什么做的,透明的,能瞧见外面。
白暇不晓得想到什么,突然笑了起来,寻念就差拿眼睛瞪她了。
不过在屋里的白暇,真的很好看,如她的名字一般,脸蛋漂亮的和美玉一样没有一点瑕疵,穿着一身看起来就轻飘飘的白裙。
“等我见到他,一定要好好说他一通,怎么能把你带进屋里来。”白暇用手撑着脸,另一只手在小盆里搅水玩。脸上完全都是笑意,寻念很快就知道了,她估摸着要在这个木盆里生活上一段时间了。
她只能把自己当做是一条鱼,一条普通的,木讷的鱼,最好傻傻的。
“你说,”白暇说着话突然一顿,半响才又接着轻飘飘的抛出了一句,“他会娶我吗?”
寻念周身一阵,随即自然的继续在盆子游,目不斜视,毕竟她是条傻鱼。
“长洹的大公子,好多姑娘都盼着有朝一日能嫁到这王宫里来,陪在他身边。”白暇念叨着她从宫女口中听来的话,说着说着自己说不上为什么就笑了,许是觉得和时越本人差距太大,还是因为这个人是时越,她因为这人着了魔,对着一条鱼絮絮叨叨,“你说他真有那么好吗?”
好一会儿又笑着说了一句,“我怎么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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