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晃晃的起身,霍元真歪歪扭扭的往前走。
他的头脑有些混沌,这种感觉可真是久违了。
弯月如钩,淡淡的月光将霍元真的影子在山坡上面拉的很长,袍袖随风飘荡,深一脚浅一脚的,他走的如此的随意。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还从来没有如此随意过。
今夜自己独自一人,遇到酒泉,难得一醉,即使失态了,也不怕被人看到,霍元真的心情无比的放松。
前面就是水潭了,霍元真要到水潭的边上躺一会儿,至于僧袍是不是会弄脏,现在谁还管那个,不在考虑之列。
水潭边一阵风吹过来,霍元真就有一种站不住的感觉。
但是他毕竟功力高,即使不运功抵抗,也不至于被吹倒。
可是他就想让风尽情的吹过来,袍袖一甩,在山风之中摇摇晃晃,东倒西歪的偏偏就不倒下:“呃,我欲乘风归去,故乡迷途万里,没有路,哈哈,没有路啊!”
嘴里的话语有些颠三倒四的,他的身体旋转了一圈儿,还是没有倒,霍元真手指天空大声道:“我问天空月光,可曾照耀我家乡!家乡家乡,哎!”
终究是摇晃的有些剧烈,身体没站稳,霍元真仰面跌倒在水潭边。
也不知道是人想要跌倒,还是心要想跌倒,反正这一倒下,没有疼痛,有的只是痛快。
痛快可以笑,痛快也可以哭,霍元真醉了,不知不觉的眼角竟然有些湿润。
深深的呼吸一口,又重重的吐出一口,嗓子有些干涩,心口有些堵得慌。
来到这个世界后,就无法和任何一个人畅谈心事,也不会有人相信自己的话,系统的目标有时候感觉很近,有时候却感觉有些遥遥无期。
想家吗?
平时都不会想了,为什么醉酒会怀念前世呢?
也许是那奈何桥上的孟婆偷懒,忘记给自己灌下那孟婆汤,让自己成为了一个知晓前世今生的异类,但是这知晓,也不见得就是福气。
“方丈!嘿嘿,我居然是一个方丈!”
笑了两声,眼角的湿润似乎有些流淌下来的意思,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流下来。
“贫僧是少林方丈!贫僧怎么会哭哭呢?流泪的不是好汉!”
做方丈做久了,霍元真自然而然的觉得自己就应该是最坚强的人,这眼泪可以从任何人的眼里流,但是不应该从自己的眼里流。
伸出手,想去擦拭一下眼角,现在可能还没流出来,或许流出来了也只是一点点,不算,不算的,自己还是好汉。
手背还粘着草地上的泥土,带着灰尘在眼角擦拭,揉了两下,反而觉得视力更加的模糊。
“要洗洗洗洗就好了。”
连走路都懒得走,霍元真放肆的在草地上翻滚了两圈儿,直接滚到了水潭边上,撩了两把水,感觉还不过瘾,干脆又如同在酒泉之中一样,将整个脸都浸到了水潭里,来回摇晃,带的水花飞溅。
“呼!”
猛的从水潭里面抬起头,不但没有清醒,反而是酒力上涌加上来回摇晃,脑海更是混沌,看东西都已经是模模糊糊的了。
“树是两棵,人也是两个。”
霍元真眯着眼睛看向前方,前方就在水边不远,好像有一个人坐在那里,是双影儿,看的不是很清晰。
“是谁?”
霍元真有些警惕,自己居然没有发现这里什么时候坐了一个人,看来真的是醉了。
那个人距离自己不足十米远,好像是一身白衣,就那么坐在那里,如果他是一个杀手的话,可能早就对自己动手了吧。
但是霍元真此刻不怎么在乎,自己不是那么好杀的,就是杀手也不怕。
努力的站起身,往前迈了两步,来到了此人的面前。
虽然视力不清晰,但是霍元真借着月光还能看清楚,坐在水潭边的,是一个大约十八九岁的少女。
少女一袭白衣,瀑布般的黑色长发自然的从一侧的肩头垂下,不施粉黛,不但长的清秀美丽,而且眉宇之间有一股难得的英气,看着分外的精神。
看到是个小姑娘,霍元真更是不怕了,干脆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来,对着少女道:“你你是哪个门派的弟子,居然半夜跑来这里?”
估计这应该是前来蝴蝶谷的某个门派的后辈,也如同自己一般,看到此处景色优美,半夜过来游玩吧。
少女是坐在一块大石上,双手轻轻的捋着自己的长发,一双犹如星辰般的眼睛看着霍元真,嘴角微微的翘起一点,却没有说话。
“怎么?你害怕和陌生人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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