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格外的注意这点,一定不能在她面前表现出不耐烦或者嫌弃的态度,否则会加重病人的病情...”
“医生,那个...病人的病因你也知道,那么能不能消除这个病因呢?”
“你的意思是...”
“你们不是有催眠和暗示治疗么,不能让她将这段不愉快的记忆给忘记么?”
“呃...这个是不可能的,催眠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强大,而且消除或者篡改记忆这种事情本身就是对精神的伤害,如果因此造成记忆混乱,那绝对会让问题变得更复杂,直接加重病情,甚至导致精神分裂。”
“这么说,现在只能采取药物和疏导治疗?”
医生无奈的点头:“是的,心理疾病的治疗是需要时间的。”
“那么医生您认为病人治愈的可能性大么?”
“这个...”
“请说实话。”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又叹了口气道:“实话说,我不知道。不过与上次的情况相比,病人的情况应该说更糟糕了。表面上,病人正在努力的对抗自己心理障碍,甚至在不触及问题实质的时候,跟常人无异。但是这只是表象,事实上,病人正在将心理障碍更深的埋进内心深处,一旦涉及到她不愿意提及的事情,她的情绪就会严重的失控。在我们看来,这种情况是最糟糕的。事实上我们更希望病人能够敞开胸怀,去一次次的接触自己心里最不愿意接触的那一部分,然后通过这种不断深入的尝试,最终让自己接受现实,这才是治疗的最终办法,可现在...”
“这样啊,那么,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能消除她这一部分记忆,您觉得对她有帮助么?”
“消除记忆?你说的是封闭记忆吧?确实有些病人会主动的封闭一部分记忆,其实这种自我保护本身也是一种病态,不过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可尽管如此,这种情况也还有后续的问题。一个是万一记忆突破了自己设定的封锁呢?那时,也许带来的冲击和伤害更严重;另一个是你主动封闭的记忆别人可没有封闭,除非完全换一个生活环境。否则这种记忆封闭根本就不靠谱。当然,封闭记忆这种事情根本就不是我们能主动控制的,完全是病人的自主行为。”
杨晓凡想了想。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谢谢医生。”
“不客气,哦,对了,今天治疗的时候我现了一点新的问题,她在催眠治疗时反复提及了一个名字,似乎对这个名字有着很深的恐惧,甚至比对那次事故中死去的孩子更不愿意触及,我觉得,这事应该告诉你。”
杨晓凡一怔:“哦?什么名字。”
“梁洪涛。”
“梁洪涛?”
“对,你知道这个人么?”
杨晓凡的眉头皱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就想到了昨晚饭桌上马芸香的那一句话,难道这次的事故真的还有什么蹊跷不成。
“不知道,不过我会尽快将事情弄清楚的。”
......
杨晓凡没有去问庄敏秀,医生说了,庄敏秀现在状况越不好,最好不要去刺激庄敏秀,更何况这个梁洪涛在庄敏秀心里是一个禁忌。
想要找到这个梁洪涛其实未必就有多难,杨晓凡几乎是下意识的先找到了庄敏秀原本工作的妇幼医院,不用问,在妇产科住院部公布在外墙上的医生资料上,杨晓凡找到了这位梁洪涛医生,一个年轻文气的男性医生。
杨晓凡看到这个人的相片时,有些怀疑庄敏秀是不是跟这个医生有些情愫,或许自己和心理医生都找错了反向。
不过没有调查就下结论显然不是杨晓凡的习惯,问了值班的护士,杨晓凡找到了正在医生办公室里忙碌的梁洪涛医生。
“梁医生是吧?”
“你是...”
梁洪涛的视线从桌面的病历上转移到了杨晓凡的笑脸上。
“你好,我叫杨晓凡,是庄敏秀的朋友,我有些事情想要找梁医生说说,不知道梁医生是否有空。”
在杨晓凡的注视下,梁洪涛的脸色忽地变了。
“庄敏秀?她不是已经被开除了么。”
“是的,原因你也知道,她因此而有了心理障碍,现在正在接受治疗,为了更好的治疗,所以我们需要了解一些情况,不知道...”
“对不起,我没时间,你想要了解可以去找别人,事实上那个事情我也不大了解。”
“是么?那你对庄敏秀了解么?”
“我跟她只是普通的同事,对不起,我很忙,请不要打扰我工作。”
“那,下班我请梁医生吃饭如何?”
“对不起,我没时间,请你找别人了解吧,就这样,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说罢,梁洪涛将病例夹子合上,站起身来夹着病历匆匆的离开了,杨晓凡眯着眼睛看着他逃跑一样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