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身边的夕月是个好打听消息的,又因是贾敏的大丫鬟而在贾府颇有脸面,不多时她便听说了谢嬷嬷报信说大姑奶奶没了的事。虽然史氏交代了封口,可谢嬷嬷的哭喊总被一些人听见了,贾家的下人向来口风不很紧,小道消息多有流传。不少下人都对大姑奶奶的死有了猜测,和夕月分享消息的小姐妹正巧知道个大概。
夕月想着应该告诉贾敏此事,但又因贾敏身子还未好全而心有迟疑。夕月不是个心里能藏事的人,一脸的欲言又止,贾敏自然瞧出了端倪,便屏退众人,单留下夕月询问。
这一问,贾敏就得知了出嫁不过几年的大姐去世的消息,不免落了一回泪。又因夕月说得不甚清楚,贾敏便有心去史氏那儿问问。
这都快是掌灯时分了,夕月自然不肯放贾敏拖着病体去史氏那儿问这事儿,真去了倒霉的定是她们这些伺候的人。最后夕月左右劝贾敏不得,便自告奋勇道自己去荣禧堂打听消息,并再三保证回来定一五一十的告诉贾敏。
荣禧堂
贾代善拖着几分疲倦回了荣禧堂后院,史氏远远便迎了上去,面带哀伤、抹泪泣声道:“老爷回来了,老爷可知道,杨姑爷家打发人来了!”
贾代善一顿,叹了口气道:“谢管事去前院见我了,杨家也来了书信,人是上个月初八去的。”史氏闻言,更是悲切道:“她年纪轻轻的,怎么还去在我们前面了呢?她虽不是我生的,却也在我跟前养了这些年,如今一下子听了这消息,怎叫我不伤心啊!”
贾代善没了一个女儿,虽只是庶出,心中却也难过,这会儿又见史氏哭得伤心,不由道:“好了,你也别伤心了,到底人已经去了。只是我心里有些不明白,杨家来的书信里说她是病重不治,谢管事又说是女婿宠妾灭妻,才致她病亡。两方说法不一,我想着这里头只怕有些蹊跷。依我看,得派人去好好查查,我们贾家的女儿可不能死得不明不白的。还有,奔丧吊唁的人得赶紧打发去才是,好歹让她有亲人相送,一路走好。”
史氏闻言,收了悲声,想想道:“大姑娘病亡,这里面的缘故我虽不算一清二楚,却也知道个大概。”贾代善忙让史氏说明,史氏道:“老爷也知道,大姑娘当年生产时坏了身子,直至女儿都三岁了也没能再怀上,杨姑爷家为了子嗣打算,便纳了几门妾室,说来这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偏今年年初他们家一个妾室生下了儿子,虽是庶出,却是长子,杨家上下便多疼了几分。看着大姑娘只怕是难生养了,又因不忍那个孩子出身太低,杨家便提出将孩子记于正室名下,充作嫡出。谁想我们家这位姑奶奶是个气性儿大的,竟死活不肯,还把事情闹了起来,最后倒把大姑娘自己闹病了。”
史氏一边说,一边小心地觑着贾代善的神色,缓缓又继续道:“大姑娘年级轻轻的就去了,难道我不心疼?只是按我的想法,老爷还是别查的好。姑爷家是偏疼了那庶子,可细说起来,到底是我们家女儿不够贤惠,妒性儿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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