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清楚,男子朝货船游去。他避开了灰袍老者的正面,绕到了其视角的死角。隐身在船板阴影下,探头张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待得目光扫到那一条小船,钟云便见他松了一口气。
钟云心中好奇,往男子所注意的小船看去,竟发现其上有一名昏迷的少女。
有点意思!
钟云心下越发的感兴趣起来。
就在这时,钟云便有见到那男子在此沉入水中,游到了那一艘小船下方,运转真气推动着小船移动开去,随后他蓦地定住身体。默默等待着。
以钟云的境界,自是不难看出,男子体内真气却已如潮水滚动起来,积蓄着爆发的能量。
灰袍老者已将货船四处都引燃了火,火势扑腾腾汹涌升腾,他拍了拍手掌,将最后一坛火油摔碎在甲板上。
“可恨,没有亲手将那个小子击杀……。”
听到这里,钟云心下一猜测,自然也大概知道这灰袍老者所说小子怕就是先前的那名男子了。
骂了几句之后。那灰袍老者显然还有什么事要做,忽的转过身躯。
那老者转向的方向赫然是原来小船所在的地方,他没有钟云纵观全场的视野,不知真相。显然有些不以为意,啪嚓一脚踩在甲板上,一块甲板“砰”的裂成两份,倒飞进了他的手。
他随手一挥将两块甲板丢了出去,每块间隔都有接近二十米的样子。
随即灰袍老者一声清啸,纵身跃了出去。
老者一掠之后。足下在第一块漂浮甲板上轻轻一踏,身形再次纵起,不过这一次仅只跨越了十五米左右,待得两次在甲板上借力后,离得小船仍有十一二米之遥,他身形凌空倒纵,手掌在水面一按,旋即轻飘飘的朝小船飞落下去,显露出了一身精湛无比的轻功。
就在这一刹那,那躲在小船下的年轻男子却是出手了!
水面突然破裂开来,一道黑影窜起,右手猛的挥了出去,但见银光一闪,好似一条毒蛇飞射,在一个眨眼都不到的时间里卷了灰袍老者的一条腿。
早在男子破开水面之际,那老者也算是反应极快,但他人在空,无处借力,只得气息一沉,施展出了千斤坠的功夫,速度轰然加快,好似一颗石头一般砸在了小船上。
只听得咔嚓一声,小船被劲气轰,发出一道碎裂的响动。
可惜灰袍老者反应虽快,先机已失,再次被年轻男子突袭,那男子使得一一柄软剑,只见男子手中的软剑卷住灰袍老者的小腿后,猛的一拉,一声暴吼,将灰袍老者直接拉进了水底。
“又是你这小贼!”
在被拉扯进水里的一瞬间,灰袍老者猛的看清了男子的面貌,大吼一声,运转真气,定住身形。
他内力应当比水里的男子高出不少,这一定住身体,顿时两人的动作开始顿了下来。
年轻男子也是有些聪明机警,恰在此时,手腕忽的一转,软剑便又灵活的动了起来。
灰袍老者显然对年轻男子恨之入骨,大手一探,两指便夹在了软剑上,喉咙发出一道无声的狂吼,劲气运转,就要以牙还牙将那男子拉扯过来。
却见男子手腕再次一抖,软剑瞬间便化作一条活鱼一般,从老者双指之中滑了出来。
接着,年轻男子猛地收回软剑,侧身一转,朝着一个方向飞速潜游而去。
灰袍老者见此,显得极为愤怒,立时便追了上去。
钟云不欲错过这等好戏,自然也尾随而至。
这灰袍老者不但武功挺高强,约莫有生死境实力,似乎还深谐水下功夫,整个人好似变成一条游鱼,不及片刻已追至年轻男子三四米开外,一记掌力劈空而出,但被水域阻隔,掌力实已难构成威胁,被男子轻易躲过。
饶是如此,在灰袍老者眼里,男子俨然已是瓮之鳖。
他心一声冷笑,正要再催动内力,加快速度,忽地脑子一疼,一片眩晕的感受升起。
“怎么回事?”灰袍老者心升起一丝不妙,他猛的一惊,四处看了看,却没发现什么不对。
“什么东西?”
他一下子回过神来,深知有些不妙,不再追击那男子,而是猛的朝湖面上升,却是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再说。
眼看将要破开水面,那男子显然也发现了老者的动作,不敢放过机会,从另一个方向紧追过来,一拳捣向老者的背心。饶是有着河水阻隔,消弭了两分力道,看上去依旧是力道惊人。
在钟云看来,那老者若被击,断无存活之理。
心下不由有些迟疑,该不该出手阻止。
原来,方才灰袍老者忽的觉得脑袋一疼,却是钟云下的手,运使精神力量,打击了一番老者的大脑,这精神力量,如今的钟云也能简单的运用了。
现在见此,钟云这才有些犹疑。
就在钟云犹疑之时,那灰袍老者发了狠,回身一掌,不再顾及自身了,体内劲气全开,身上的衣衫突然爆裂开来,一掌轰在了年轻男子的胸口上。
与此同时,那男子的一拳也砸在了灰袍老者的心窝。
即使在水里,两人也被互相的一击,轰得倒退数米,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来。
灰袍老者脸上露出一丝不甘心的神色,没有了气息。
那男子显然没有老者受伤严重,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吐了一口气。
倒是看得钟云又有些奇怪。
按理来说,那男子功力不如灰袍老者,灰袍老者尚且死了,他也不该活着才是。
只是下一刻,那男子苦笑一声,从怀里摸出一块铁板,但见在铁板心上印着一个掌印,此幕,却让看得钟云一阵愕然。
原来如此,倒是真机灵!
钟云摇了摇头,也不得不为男子的小心赞叹。
接下来,那男子显然也顾不得查探自己的伤势,抬头朝小船看去。
那只小船被灰袍老者重重一踏,劲气贯穿下,下方已是破碎开来,片刻之间已是进了水,有一半已倾斜到了阳云河里。
看见这一幕,那男子显然也有些愣神。
阳云河既是汉水分支,区域如何不宽广,有的地方两岸相距甚至在十数公里以上,而如今又是黯淡无光的夜色,男子想要带着那名少女游回岸边确实有些不可能。
再者,他的实力在钟云看来,也还没到那个地步。
这时,钟云也知道看得差不多了,心思一转,微微一笑,从空中飘了下去。
“这位兄台,可是需要帮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