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用力的擂着,就像骑马那样,就差喊‘架,得尔架’了。
“废话,你哪只眼没看到老子在跑了?”
高飞很生气,真的很想把她从脖子上掀下去,先去喂饱血蟒,给他争取逃亡的机会,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那样做也太不男人了。
噗通,噗通!
高飞使出全身的力气,好像鸭子那样向前狂奔。
只是越跑,他的心里就越凉。
冰凉。
在水里,在脖子上还骑着个人时,他怎么可能会跑得过血蟒?
而这时候,他们距离岸边估计还得有几十米。
“快,快跑,它追上来了,追上来了……”
沈银冰边用力砸着高飞的后背,边喊叫着。
喊到后来时,已经带上了哭腔。
看来,她是真的害怕。
想想也是,这么聪明伶俐,好像天山雪莲一样的沈狼主,如果真要选择死亡方式的话,咋死还不行啊,干嘛要被蟒蛇吞进肚子里?
动物世界上早就说过了,被蟒蛇吞进肚子里的动物,就算是被剖出来,也已经被胃酸腐蚀的皮肉模糊了。
那多难看啊?
“马力隔壁的,你能不能别鬼叫?有、有本事你下来抗着我跑!”
高飞气喘、吁吁的骂着,真的很想扔掉她拉倒:就没见过这样的,以为屁股下面坐着的是冲锋舟呢?
“你--咦,它怎么不见了?”
眼看那两盏在水下的红灯,就要追到高飞屁股后面两三米处时,忽然消失了,沈银冰愣了下,随即欢叫出声:“啊,它不会良心发现,不忍伤害我们两个了?还是,舍不得吃掉我这样的美女?”
“我觉得肯定是因为后一种原因。”
高飞百忙中回头看了眼,发现那两盏红灯果然不见了,赶紧贴在了巷壁上,腮帮子好像青蛙肚子那样,迅疾的一鼓一鼓的,努力调息着内息。
蟒蛇真的不见了,刚才还波浪翻滚的水面,慢慢平静了下来。
包括不远处岸边上的那些大老鼠,也都消失了。
黑洞洞的巷道中,除了高飞急促的喘、息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慢慢的,高飞的呼吸也恢复了正常,手里的金蛇怪剑,却攥的更紧。
静。
死一般的宁静,沈银冰拿着的手电筒,就搁在高飞下巴前,照着他的脸,看上去很诡异的样子。
又过了半分钟后,努力屏息呼吸的沈银冰,才低声说:“它、它是不是真的走了?”
“你说呢?”
高飞反问一句,用嘴巴向水面上呶了呶,示意沈银冰用手电向那边照去。
沈银冰这才想起她手里还拿着手电,连忙抬起来,向水面上照去。
水面上,也仍旧静悄悄的,刚才被蟒蛇趟开的那些飘浮的污物,重新慢慢聚到了一起,与俩人刚开始看到的一个模样。
“我……咳。”
只感觉嗓子很干的沈银冰,忍不住轻咳了一声,才说:“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它就蔵在我们不远处的水下,静静的守候着我们。”
“静静的守候?听起来真浪漫啊,不愧是有化的知识分子。”
高飞伸出舌尖,飞快的舔了舔上嘴唇,轻声说:“那你再说说,它为什么不出来,而是在静静的守候着我们呢?”
“我觉得,这可能是一条雌性蟒蛇?”
沈银冰嘴角弯了下,好像在笑:“它看你长的很帅,所以就喜欢你了,想把你抢回去做压寨老公。哦,对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麻烦你跟它说说,就说我不参加你们的婚礼了,我还有急事得回去,请它原谅。”
“你不留下喝一杯,那多不好意思?”
高飞背靠着巷壁,缓缓向水道尽头走去,尽量不弄出声响。
其实他很清楚,血蟒之所以在将要追上他们时,忽然蛰伏了起来,不是因为突发善心,更不像沈狼主胡说的那样,是喜欢上了他,而是因为一种习惯:这条血蟒,是人工饲养的,就像动物园里的狮子,为了保持它该有的野性,在喂食它时,会扔给它活物,让它自行捕猎。
大家都知道猫逮住老鼠时,不会立即把老鼠吃掉,而是先戏耍够了才进食的习惯,或者说是动物本性?
现在这条血蟒,就是那只猫,而高飞、沈银冰俩人,就是老鼠。
在水道中,血蟒早就习惯了捕杀猎物时的戏耍习惯,所以就把高先生俩人误以为是主人投下的猎物,供它玩耍后再吃掉。
于是,它就开始玩耍了--它喜欢看到猎物绝望逃窜时,危险突然停止时会露出的狂喜。
在猎物狂喜时,再吞掉它,这对血蟒来说才是最好玩的游戏。
所以它蛰伏,在水下平心静气的眯着眼睛,死死盯着高飞俩人,庞大的身子却在一点一点的向前移,尽量不被猎物发现它在接近,等到达适当的距离,它就会猛地窜出来,张开血盆大口……
然后,高飞俩人的好运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