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很清楚,她其实不需要。
她已经习惯了躲在暗中,静静享受想象一个男人的日子,幻想生一个他们两个的孩子,下去多少年后,他们的孩子会是世上最优秀的。
她说出她想要个婚礼,只是为了打乱高飞的悲伤。
看她摇头后,高飞没再坚持,只是松开他,扭头对站在远处的李德才等人说:“我想要一朵花。”
“我去找!”
早就躲在远处关注着这边的兔子,闻言蹭地转身冲进了草丛中。
岭南十万大山中,有着太多的奇花异草,尤其是晚上,总会有些花儿在月光下灿烂怒放,向也空释放着它迷人的魅力。
仅仅几分钟,兔子就窜了出来,手里捧着一朵茶杯大小的花儿。
在兔子走过来时,高飞又说:“我还想找要个伴郎,一个伴娘。”
“我可以当伴娘,也只能是我。”
衣衫褴褛的萨拉娜,骄傲的昂起下巴,看了眼正在挣着当伴郎的李德才、陈大彪俩人,很严肃很认真的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过来。
陈大彪体格健壮,斗嘴却不是李德才的对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家伙,弯腰在在草叶上抓了一把,用露水当做摩丝用,梳理了一下他那乱糟糟的头发。
萨拉娜是伴娘、李德才是伴郎,兔子是捧着花的侍者,就在陈大彪不知他该做什么时,高飞又说话了:“我还缺一个主持婚礼的司仪。”
“我--也只能是我!”
陈大彪蓦然大喝,惊起远处很多夜鸟,嘎嘎叫着四散飞去。
“好,你当司仪。”
高飞向后退了一步,开始像萨拉娜那样,认真的整理衣服。
忽然间,陈果果泪流满面。
萨拉娜走过来,把随手摘下的一朵碎花,插在了她的发丝中,轻轻挽住了她的胳膊。
高飞抬起了右手,兔子很及时的双手奉上了那多花,低声说:“我们当地人,把这种花叫做鬼相思,寓意男人送给女人后,如果有一天两人中有一个人提前离世,就会种下这种花,通过它来向那边的人,诉说他(她)的相思。”
“鬼相思?”
高飞看着那朵在月光下白的像雪莲一样的花,点了点头,正要说什么时,却听远处有人咯咯一声轻笑,幽幽的道:“有司仪,有花童,有伴郎也有伴娘,更有新娘新郎,怎么可能没有嘉宾?”
“谁!?”
正在琢磨该怎么主持婚礼的陈大彪,低喝一声猛地回头,然后就看到十几个人,从树林暗影中走了出来。
刚才高飞、陈果果俩人情绪激动,再加上陈大彪、李德才在争抢伴郎时,惊动了太多的夜鸟,夜鸟起飞的声音,彻底掩盖了这群人悄悄而来的脚步声。
所以几个人都没有察觉到。
听到这个声音后,高飞身子猛地一颤,就像触电那样,眼睛也猛地亮了起来。
陈果果伸向腰间的右手,慢慢松了下来,缓缓扭头看去,就看到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孩子,带着十几个人,抬着一口箱子走了过来。
虽然早就通过声音,听出女孩子是谁了,可陈果果在看到她后,还是嘎声叫道:“沈银冰--你、你没有死?”
来者,正是被所有人都误以为死了的沈银冰。
“如果我死了,谁来当你们的婚礼嘉宾?”
沈银冰笑殷殷的样子很美,可眼神却没有相应的喜悦,轻轻一挥手:“谁来给你们送贺礼?”
随着她挥手的动作,抬着箱子的那两个人,把箱子往地上重重一放,其中一个忽地掀起了箱盖--月光下,金光四射,宝气闪耀。
满满一箱子,都是金银珠宝。
“这贺礼,还算可以?”
沈银冰淡淡的笑着,看向了高飞。
高飞喉结上下快速的动了几下,涩声说:“有些太、太厚了。”
“太厚了么?我还嫌弃太薄了呢,毕竟别人结婚送贺礼,是世间利息最大的生意,我今天送你一箱子,等我结婚时,你是不是就该加倍了呢?”
沈银冰轻轻的笑着,眼眸流转,以往的羞涩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妖娆的成熟。
高飞双眼瞳孔猛地一缩:“你、你要成婚了?”
“是啊,国庆节。今年的国庆节,恰好与中秋夜同一天,这日子很不错?”
沈银冰慢悠悠的说着,走过来,围着‘新郎新娘’转了一圈,嘴里啧啧有声,看来是在埋汰他们穿的太寒酸了。
你要结婚了,新郎是谁?
高飞很想问出这句话,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陈果果说话了:“请问沈总,你的新郎是谁?”
沈银冰轻启朱唇,吐出了两个字:“高雅。”
“高雅?”
高飞心脏砰地一声大跳,哑声问道:“沈银冰,你就不能安份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