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和赵友宾都没有说话。
赵友宾扔过来了一颗烟,高飞很自然的接住点燃。
当一颗烟燃尽时,赵娴静的痛哭声已经小了很多。
高飞说话了:“前些天我去了明城,在一家小酒内遇到了赵率。”
高飞就把在明城遇到赵率后所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末了说:“在他出事的那个晚上,我就留在明城,第二天下午才飞回了冀南。航空公司内,应该有我的乘机纪录,明城的酒店内,也该有我的入住证明。”
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内后,高飞继续淡淡的说:“我知道,这些证据在你眼里,只是我脱身的一些手段,是我派人干掉了赵率。幸好,现在真相大白了。”
又接过赵友宾扔过来的一颗烟,高飞看向了赵娴静:“至于和她的事儿,我说不出谁对谁错。我毁了她的清白,她却是想让我死--赵娴静,你不懂事,又是个女流,我不会跟你一般见识。我只是提醒你,以后千万别再做这样的蠢事了,其实解决问题的方式有很多种,这是最次的。”
高飞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现在既然已经回家了,那些人也看到我救了你,那么你就对他们就失去了价值,以后不会有人当街杀你了。好了,该说的话,我都说完了,我还很忙,先走了。再见。”
赵友宾的脸色猛地大变,蹭地站起身:“高先生,请留步!”
高飞停步转身,说:“你想问问她在街头被追杀的事情,问她自己就好了。”
赵友宾还没有说话,赵夫人出现在了门口,看了眼从地上站起来的女儿,微微笑道:“老赵,门口来了很多警方的人,说是要找我们了解一些事情。”
“嗯,我知道了,让小翠(赵家的保姆)把他们带进来。”
赵友宾点了点头,沉声对对高飞说:“高先生,能不能先滞留片刻?我想就算你离开了,也得和警方打交道的。”
高飞想了想,说:“好。”
“请。”
赵友宾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高飞再次坐在客厅沙上时,赵娴静代替保姆给他泡上了一杯茶,然后安安静静的坐在了他身边沙发上。
眼角瞅着这个女子,她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没有悲哀、愤怒和羞愧,只有淡淡的恬静,和她大小姐的身份很匹配。
只是,她干嘛坐在我身边?
这会让人误会我们俩人关系的。
高飞悄无声息的向外侧挪动了一下,赵娴静马上就借着拿水果的借口,向他靠近了一下。
高飞皱眉。
赵娴静递过来一个桔子,柔声说:“高飞,来吃水果。”
赵友宾坐在正冲着门口的沙发上,端着茶杯喝茶,对这俩人视而不见。
“谢谢,我不怎么喜欢吃桔子。”
高飞很有礼貌的拒绝了。
“哦,那就吃苹果。”
“我也不喜欢吃苹果。”
“梨子呢?”
“不喜欢。”
“香蕉?”
“不喜欢。”
高飞摇头:“我是个肉食动物,只喜欢吃肉。”
赵娴静忽然做出的亲近动作,让高飞有了警惕心。
“那待会我给你做红烧肉吃。”
赵娴静好像没听出高飞话中的拒绝意思,故作天真的说:“我做的红烧肉很好吃,小时候爸爸妈妈去上班了,我就给小率做,他也是喜欢吃肉。”
赵娴静忽然对高飞亲热,就是因为想到了李男哲。
李男哲威胁赵家的那些话,她都听到了,也知道依着赵家的实力,要想摆平这件事,肯定得付出她想象不到的代价。
但高飞就不一样了。
他身后站着高家,虽然他被高家清理出门户了,可高家绝不会对他不管不问。
北朝李家对赵家来说,也许是个重量级的存在,但在高老爷子眼里,只是一伙被喂大了的看门狗罢了,啥时候想踹一脚,随便踹。
如果能把高飞绑在赵家的身上,不但能抗住北朝李家那边的压力,对于赵家以后的发展来说,也有着莫大的好处。
赵率虽然死了,可赵友宾这个赵家的领军人物,还有责任和义务,带着赵家继续走下去。
再说了,既然赵娴静的清白已经毁在高飞手中了,双方又没有真实的杀子、杀弟之仇,在误会解开后,为什么就不能凭借这些误会,促进双方的感情呢?
赵娴静这时的心思,和说出的话,赵友宾当然看得出,也听到了,他却不闻不问的装傻在那儿喝茶,这本身就表明了一种态度。
斯人已逝,活着的人该怎么更加幸福的生活,才是聪明人当前所考虑的。
赵家父女的心思,高飞明白了,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唯有心中暗叹。
脚步声传来,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