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只是因为一些急事暂时外出,肯定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我怎么和他……”
刘老头冷冷打断他的话:“你所以为的那个高飞,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什么?”
刘小龙没听出刘老头说这句话时的措词,满脸都是不信的神色:“你说高飞不会再回来了,还是这辈子——怎么,难道他、他出了什么意外。”
刘老头很清楚自己儿子是啥货色,此时见他是真关心高飞的安危,心中多少有些欣慰,觉得儿子还真有眼光,能够死心塌地的和高飞交往,这是他活这么大以来,唯一做对了的事儿。
轻轻叹了口气,刘老头说:“小龙,你也许还不知道吧,这些天你所认识的高飞,并不是真的高飞,而是一个被人冒充的。”
“爸,你、你开什么玩笑?”
刘小龙嘴巴动了几下,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刘老头知道儿子心中困惑,就用低沉的男低音,把他所知道的那些,详细的解说了一遍,末了才说:“让你假扮高飞的样子,参与三天后的婚礼,是高家老爷子的决定,你必须得把这件事当做一件极其重要的任务来看,绝不能出丝毫差错,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
刘小龙把这三个字重复了好几遍,可他满脸的傻瓜样,哪有半点明白了的意思?
刘老头知道这事很蹊跷,儿子一时半会的无法接受这也是很正常的,话说当初他在得知这些事时,不也是被唬的不行不行的?
刘小龙愣了足有四五分钟,才逐渐缓过神来,犹自不甘心的问道:“这半年来,和我称兄道弟,照顾秦紫阳她们,在冀南为天涯集团操心的高飞,真是个假的,而且还是个女人所妆扮的?这,这怎么可能呢,这不是天方夜谭吧?”
刘老头回答:“你以为,凭着高家老爷子的威望,他会在搞不懂的情况下,擅自做出这种事?”
“说的也是。”
刘小龙双手用力搓了搓脸,再次问道:“那,真的高飞呢,他在哪儿,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
“应该还活着吧,要不然高家也不会继续举行这个婚礼。”
刘老头若有所思的说:“不过,具体高飞究竟在什么地方,又会在什么时候回来,高家为什么笃定他还活着,肯定会回来,这些就不是我们所能知道的了。小龙,你也没必要搞清楚这些,反正等高飞回来后,你自己去问他就是了,当前,你必须得完成这个任务。”
“哦,我知道了,明天一早八点,我就去西昌大街234号,找一个叫李奇的女人,接受为期三天的突击训练,对吧?”
刘小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刘老头点头:“是的,你去做这件事,至于工作,我会帮你打招呼请假的。还有,这件事是绝密,绝不能和任何人说,你该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我就不多嘱咐你了,你自己必须得谨慎小心。”
“好,没问题。”
刘小龙转身走到书房门口,将要开门时,却又忽然转身问道:“爸,我还是觉得很不妥。假扮高飞替他举行婚礼,喝酒,迎来送往的没什么,可、可结婚后晚上的洞房花烛夜,我该怎么应付?总不能也代替他和王晨……”
刘老头冷哼了一声:“哼,如果你真做出那种混帐事来,自己找把剪刀把那玩意剪掉了吧!”
“那可不行,我不习惯蹲着撒尿哇,你这老头真心黑,竟然蛊惑我做着啥事。”
抢在刘老头拿起茶杯作势要扔过来之前,刘小龙刺溜一声跑出了书房。
吃过老妈的爱心晚餐后,刘小龙把自己泡进了热水中,闭着眼开始想事:高飞,你丫的在哪儿呢,让一个女人假扮你那么久,你会不会很没面子?嘿嘿,那个女人也真是个极品,扮演男人还这样成功。她呢,又在哪儿,真死了吗?
——
昼有暮色,花有谢时。
有白天就会有黑夜,天黑了就会再亮。
当天亮了时,安归王被一种麻木的疼痛刺激醒了过来。
之所以说是麻木的疼痛,是因为这种疼痛明明应该很疼,但偏偏感觉不到太多的疼,就像拔牙时被打了麻药那样,你明明能看到牙医正在拿着锤子、凿子等东西,咣咣的在你嘴里敲打,你却没有太多感觉。
一块石头的棱角,撞在了安归王的后脑,使她猛地睁开了眼。
她是在运动当中,身子平躺在地面上向前滑行,滑过灌木丛和乱石,能看到树梢上方碎裂的天,也能看到前面有人在用绳子,弓着腰身拖着她前行。
我还活着。
安归王重新闭上了双眼,开始用心感受当前的环境。
她能明确感觉出自己仍然在发烧,不过体温却比昏迷过去之前,下降了不少,只是全身都酸软无力,仿佛连呼吸都那么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