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来救焦恩佐,包括高飞在内的人都以为他死定了,就在剑尖突射到他咽喉之前,焦恩佐忽然动了,脑袋猛地一偏的同时,右手中的刀子及时拍在金蛇怪剑的剑刃上,脚下就像踩着滑车那样,一下就滑倒了高雅身边。
高飞一剑刺空,剑尖叮的一声刺在了墙壁上,直接刺穿了墙纸。
在焦恩佐抬刀拍开剑身时,高飞的心突地往下一沉:他竟然是个高手。
也唯有高手,才能在间不容发间,用一把普通的短刀格开了金蛇怪剑。
如果换做一般人来做的话,拿刀格开怪剑的角度稍微不对,削铁如泥的金蛇怪剑也能削断短刀,直接刺进他的咽喉。
焦恩佐做到了,刚才看似很普通的那一格,实际上蕴含了武技中的拖字决,还能在同一瞬间闪到了一旁。
谁都没有想到,刚才看起来好像随时都会被虐死的焦恩佐,竟然是深藏不露的武学高手,平时他那幅斯文样子,只是一张虚伪的面具,在遭遇生命危险时,才露出真正的嘴脸,抬手就把高雅脖子勒住,反握着短刀横在了他咽喉下。
焦恩佐忽然变了。
是精神状态变了,无论是眼神还是气质,都散发出一种凌厉的精明,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望着仍旧保持着击剑动作的高飞,缓声道:“高飞,我相信你要杀我应该费不了多大的力气,可我不相信你真不顾你亲兄弟的死活。”
焦恩佐说完这句话时,像个傻瓜那样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的高雅,此时才清醒了过来,下意识的挣扎着嘶声骂道:“焦恩佐,你这个混帐东西,你敢——呃!”
焦恩佐懒得和高雅废话,也任由他挣扎,只是用刀子割破了他的皮肤。
高雅身子猛地一顿,嘎声问道:“焦恩佐,你真敢对我动手!?”
焦恩佐笑的很温柔,或者干脆说很阴险,右手微微用力,让刀刃再次深入一丝:“呵呵,高二少,你觉得呢?”
“我草泥马,你这个表子养的!”
高雅嘶声骂出这句话时,脖子上的鲜血已经淌在了白衬衣上,在灯光下显得分外刺眼。
他呆了一下,忽然感觉到焦恩佐散发出的戾气,终于明白人家不是在和他开玩笑了。
发现高雅在这儿出现后,高飞就断定他也参与了对自己的阴谋,碍于大家是一奶同胞的份上,只能选择无视他,当他不存在。
现在却不能这样了,高飞必须正视高雅,要不然他就得死。
说实话,对这个虚伪、阴毒的亲兄弟,高飞没有一点好感,甚至都觉得有一天,如果有人当着他的面干掉高雅,也许他都不会伸手。
可是这样想归这样想,当这一幕真的来临后,高飞却不能这样做。
眼前仿佛出现了方小艇抚尸大哭的一幕,和看着他的那充满怨恨的眼神,以及泣血的嘶声大叫:高飞,就算高雅错的太多,但他终究是你亲兄弟啊,亲兄弟啊!
眼角猛地抽了几下,高飞慢慢收回刺进墙纸的怪剑,正面看向了高雅。
正所谓小人是经常以自己的心去度君子之腹的,如果把高雅兄弟俩调换一下位置,他肯定会非常愉快的说:请,请动手,我保证不会阻拦你,因为我想他死已经很久了。
高雅脸色死人般的苍白,手脚冰冷,看着高飞的眼神里,慢慢浮上极度的哀求之色,哑声道:“哥、哥,快救救我,救救我!我、我还不想死!”
“我是你哥?”
高飞沉默片刻后才开始说话,就觉得自己声音忽然那样的陌生,好像不是他本人说话那样,还嘿嘿冷笑了两下,眼睛发红的向前逼进一步,缓缓说道:“你还记得我是你哥?咯咯,很不错,你还记得我是你哥……是你参与了要谋杀我儿子、把我引到这儿来要除去的一系列阴谋吧?”
“不、不——是,我承认!”
高雅全身颤抖,汗如雨下,嘶声道:“是我混帐,是我一时脑子进水了!哥,请原谅我,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做了,救我!”
高飞以前还以为,高雅对付他只是拒绝他争夺高家的一切,却从没有意识到,他这个亲兄弟竟然想要他的命。
他问出刚才的那两个问题,只能说是‘灵机一动’试探高雅而已,却没想到高二少承认了。
心灰意冷。
这次高飞真正心灰意冷了,随即就浮上无法压抑的怒气,霍地抬起怪剑,声音有些发抖的喝道:“高雅,为了保住你当前在高家的地位,你至于要对我,对我的儿子也置于死地吗?”
高雅泪如雨下:“哥,我错了,我再也不了,求求你救救我,杀了这个疯子!”
“你暗算我,我不怪你,可你断断不该打孩子的主意,你放心的去吧,我会替你报仇的!”
高飞一咬牙,怪剑横扫攸地刺向焦恩佐。
焦恩佐左肘一托高雅左肋,用他的脑袋及时封住了剑尖,歇斯底里的阴声笑着:“高飞,有本事你就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