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和李幺妹一问一答聊得亲切,起身走到吴天武身边感叹道:“小白脸就是占便宜。”
吴天武坏笑道:“如今可是小黑脸,也占便宜。”
说话间,门口的喧闹惊动了李阿牛父母,双双急忙跑出来一看究竟,却被定边军的气势吓得不敢说话。
李幺妹指着父母对沈重说道:“那就是我阿爹和阿娘。”
沈重起身,摸摸李幺妹的头,回身下令:“下马!随我拜见爹娘!”
百骑铁甲轰然应诺,翻身下马,阵列于沈重、吴天武、李晟身后,肃然而立。
沈重看着浑身发抖、不明所以的李氏夫妇,扬声说道:“我等皆是李阿牛的同袍兄弟。李阿牛父母即是我等父母,李阿牛殉国,定边军皆是二老之子。定边军。随我拜见爹娘!”
沈重撩衣下跪,百余人轰然跪倒。叩头高呼:“孩儿拜见爹娘!”
李氏夫妇手足无措,连连摆手,口中一叠声说着:“是沈大人吗,不敢当,不敢当啊。”
沈重也不答话,高声喝到:“定边军,起!定边军,跪。二拜爹娘!”
铁甲轰然再跪,高声呼道:“孩儿祝爹娘无病无灾,福寿安康!”
李阿牛父亲急忙抢身相扶,李阿牛的母亲泪流满面,围观的百姓也被感动,男人哗然叫好,女人拭泪议论。
沈重再次高喝:“定边军,起!定边军,三拜爹娘!”
与鞑子争锋千里,万军之中也不肯低头的豪勇。纷纷红着眼圈再次跪倒,头颅重重磕在地上,轰然而喝:“孩儿祝爹娘平安喜乐。万事如意!”
李氏夫妇想着战死的长子,看着百余条活生生跪在脚下的大汉,还有身份尊贵的沈大人,不由泪水飞流,嚎啕大哭,李氏更跌坐在地,捂着脸哭叫道:“大牛,沈大人没忘了咱们,定边军的兄弟也来看娘了。娘不怨了,你也瞑目吧。”
沈重率领麾下。直挺挺跪在李氏夫妇面前,拱手高喝道:“李阿牛。生的光荣,死得伟大,你之父母即是我等爹娘,一切安心,一路好走!”
吴天武随之高呼道:“兄弟,一路好走,定边军在,爹娘就在!”
百余勇士抚胸齐呼:“兄弟,一路好走!”
沈重起身,对周围百姓拱手说道:“李阿牛,乃定边军豪杰,我大明的英雄!可惜他战死辽阳,定边军又征战在外,不能随时孝敬父母,诸位皆是乡里乡亲,我定边军的爹娘,就摆脱诸位父老了。今日,小子请大家吃饭看戏,还望诸父老日后多多照应。郝大勇!”
郝大勇出列高喝:“卑职在!”
沈重笑道:“领着兄弟们忙活起来,拿出十八般手艺,给咱爹娘弟妹和邻里父老,做顿定边军伙食,让父老安心,别再为咱们牵肠挂肚。”
郝大勇高声叫道:“尊令。各位叔爷婶子嫂子们,借用你们的场地和家伙事儿,也请婆娘媳妇们帮把手,后面几辆马车上都是上好食材,咱们动起来啊!”
百姓轰然应诺,女人们群情沸腾,不一会儿,整条街的邻里就一齐开动,炊烟渺渺升起,香飘四溢。
沈重上前扶着李氏夫妇,含泪说道:“爹娘,孩儿们不孝,让爹娘弟妹受苦了。今日咱们好好吃饭看戏,聊聊家常,让我们替大牛尽尽孝吧。”
李氏用衣袖擦着眼泪笑道:“可好,可好,让大伙费心惦记了,大人,快家里坐,别嫌俺们又脏又穷。”
沈重问道:“家里可还过得好,大牛的抚恤银子可收到了?”
李氏苦笑道:“收到了,又没了。”
沈重问道:“怎么回事,家里可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旁边一个老妇人气道:“定边军得罪了官府,衙差天天给定边军家属找事,去年污了李家官司,还抓了李老头坐了一个月的牢房,逼得没法子,都孝敬他们消灾了。”
沈重冷笑道:“可是顺天府的差役?”
那老妇人怒道:“可不,一个个不当人子,哪里是官府,简直就是土匪恶霸。”
沈重回头冲吴天武阴森森笑道:“聚集人手,给我砸了顺天府,把冲撞咱爹娘的府衙差役抄家,将勒索的五十两抚恤银子,十倍给老子抢回来。告诉他们,欺我父母,辱我家小,定边军必十倍报还!”
吴天武应声而去,李晟唯恐天下不乱,自告奋勇跟随支援,几十条大汉飞身上马,纵马嚣张而去。
吴家远远瞭望着有戏有酒的热闹场面,听着打听仔细的管家回来诉说详情,不由皆是瞠目结舌,摇头不已。
吴夫人哭笑不得,吴世忠兄弟抚掌大笑,吴芳晴拍案而赞,吴芳婷浅笑埋怨,唯有吴芳华冷笑道:“目无王法,嚣张跋扈,祸国殃民,以武乱纪,难怪人家皆说他是奸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