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商路的控制大大下降。”
蒋海山说完,又对孙隆诉苦道:“自公公被罢御马监,崔公公也被发配,登州卫指挥使赵德龙就开始跋扈,屡次要求提高分成。而且江南海商集体贿赂他们,如今赵德龙已经几次传书,要求调回其麾下水师。尤其是当初委托赵德龙,代为采购输送军需粮草一事,也开始漫不经心,处处刁难。”
孙隆黑着脸暴怒,沈重却冷笑道:“还有么?”
蒋海山点头道:“有。广州水师受福建、广州海商贿赂,也开始为其护航,都是我大明的军队,末将不敢擅自攻击。所以,倭国李旦,登州卫赵德龙,广州水师,三处联手,末将已是无能为力。海上收入锐减,不足当初的两成,主要是朝鲜这一条商路,尚在定边军控制之下。”
孙隆急道:“沈大人,这可如何是好,海上收入乃是天子内帑的主要来源,而天子如今为了辽东,手笔极大,一下子就给了熊廷弼一百五十万两,内帑又空了大半。辽东如何咱家不管,这东南沿海的商路,那是必须要确保的。”
沈重笑道:“天子想要,那还有什么难度。请孙公公立即回京,奏报天子,先罢了登州卫、威海卫的水师将领,皆换成我定边军之人。等天子明旨任我为登莱水师监军,那还不是咱碗里的菜。”
孙隆愁道:“那广州水师呢?”
沈重摇头道:“广州、福建的海商,交易东南藩国,又和弗朗机人联合,开展西方贸易。如今我定边军力量不足,还难以南下控制,且放放再说。”
孙隆听了点头道:“行,咱家马上就乘船回京,禀明魏公公奏于天子,月内必有回信。只是沈小子,魏公公那里…”
沈重一笑,对马成说道:“我给你手书,你给孙公公安排船只补给,再去找鲜儿开我内库,挑拣些特产给孙公公拿回去送人情。记着,给孙公公准备一艘大船,二十万两压船银子。”
马成拱手就走,孙隆也笑眯眯起身和沈重告别,沈重拉着孙隆的手笑道:“任由公公分派,京里的大事,就全靠公公辛苦了。”
孙隆哈哈笑道:“你小子仗义,咱家也不是没良心的,你我交情,何必客气。”
沈重领着众将将孙隆送到码头,孙公公依依惜别,然后转身拿着身段,慢步缓行,刚刚上的船头,深情与沈重对视一眼,就连滚带爬下了船舱。
沈重对随之护送的刘二杆、王碾子说道:“给信王的五万两白银,你们亲自给我送去。信王若是问及辽东之事,不可丝毫隐瞒,当如实奏报。”
刘二杆躬身领命,和碾子转身欲走,沈重连忙喊住,对二人郑重说道:“让胡叔、刘叔别光顾着演戏挣钱,花大力气扎根京城,无论是饭庄还是青楼,无论是首辅轿夫还是御史门房,哪怕即是诸党官员小妾的娘家,或是新纳的大家丫鬟,都给我盯住了。二杆向来聪明,就由你在京主持此事,给我定边军看好后院,就是叶向高放个屁,我都要及时知道是香是臭。”
刘二杆和王碾子坏笑着领命,意气风发地上船离去。充足的资金,阉党为助力,再凭着沈家班的人脉,还有沈重言传身教的无耻,他们将在京城,掀起何等风雨?
望着渐渐消失的海船,沈重回头对诸将说道:“接着议事,放心,定边军的天还塌不下来!”
沈重回身就走,诸将急忙相随,刚走了几步,沈重忽然回头看着远去的孙隆座船,对诸将喃喃说道:“须弥岛虽好,太过虚无缥缈,难怪让人轻贱看低。咱定边军也该对内对外,露出狰狞的面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