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世贤背后一箭,前面三箭贯胸而入,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身边再无一人。
尤世功所部的杀声渐渐消逝,女真铁骑从敞开的沈阳北门奔流而入,沈阳城内的厮杀、哭嚎、咒骂、惊叫混合而成的声浪远远袭来,贺世贤痛苦地看着举刀向自己杀来得鞑子,悔恨交加。
沈阳失陷在即,不可逆转。
陈策、童仲揆远远瞭望着摇摇欲坠的沈阳,相对而叹。
童仲揆冲陈策拱手说道:“陈总兵,沈阳失陷已定,吾等救之不及,退兵吧。”
未等陈策回答,秦邦屏急道:“总兵大人,不可!沈阳还没有完全失陷,城内数万将士仍在抵抗,如今生死存亡皆在吾等身上,若就此撤军,沈阳不复,辽东不存矣!”
秦民屏和周敦吉也上前请命:“二位总兵大人,我等愿意过浑河支援沈阳。沈阳若失,辽阳难保,则辽东局势尽坏。果真如此,我等于此三年何为?”
童仲揆怒道:“尔等以为我不愿救援沈阳吗?沈阳主将尽失,城门失守,外有鞑子数万大军,内有蒙古余孽作乱,而我军二日疾行,已是孤军疲军,何以为战?若是轻率孟浪,只是死路一条!”
秦邦屏等年轻将领还要再争,陈策摆手说道:“此时不可退!”
童仲揆气道:“陈总兵!”
陈策摇头说道:“童总兵莫急,听老夫说完。川军皆是步卒,浙兵皆是战车,攻则不急,退则迟缓。若是此时后退,鞑子骑兵尾随追杀,我等必死无葬身之地。当此时,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才可两全。”
童仲揆拱手说道:“陈老尽管吩咐,我等洗耳恭听。”
陈策说道:“沈阳还在抵抗,岂可坐视不理,而且李秉成、朱万良二位总兵的三万铁骑就在我们身后,局势没有彻底崩坏,仍有可为!”
陈策喝到:“秦邦屏、秦民屏、周敦吉何在!”
三人上前抱拳,肃听不语。
陈策说道:“命尔等率领川军从浑河桥过河,杀向沈阳!沈阳可救,则护着浙兵过河摆下车阵,再全速增援。沈阳不可救,则为浙兵在南岸列阵赢得时间,尔等再退回南岸。”
三人齐喝:“末将遵命!”
陈策扭头对戚金说道:“立即在南岸列下车阵,先立于不败之地。”
三千川军刚刚度过浑河桥,三千镶白旗铁骑便奉命来攻。瞧着过河川军人数不多,而且甲胄不全,身体单薄,建州铁骑不由皆是哈哈大笑。骄狂不可一世的女真鞑子,未做丝毫准备,便组成攻击阵型,向川军发起了猛攻。
秦邦屏大喝下令,五百川兵组成一个五排方阵,前三后二瞬间列阵完毕。前两排皆是长矛长枪,后三排皆是砍刀,毫无惧色地看着滚滚而来得鞑子铁骑。
一百步,五十步,飞矢如雨。秦邦屏及时下令,木盾齐举,将川军护得严严实实。飞矢瞬间而至,覆盖了川军五个方阵,如同忽然种下了庄稼,将盾墙插得密密麻麻。不时有川兵中箭倒下,也不呼救哀嚎,忍痛由同袍补上缺口,咬牙等死。
两轮箭雨后,镶白旗铁骑无视林立的枪阵,纷纷决然撞了进来。受到重击的川兵倒飞吐血,而鞑子前排冲阵的战马嘶鸣着倒地。不断有川军被撞飞,不断有鞑子冲入川军大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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