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一空。
鞑子毫不畏惧,第二层提速而上,重新补齐了锋线的损失,已至明军五十步。
李廷干大喝:“火铳三层准备,第一排,齐射!”
“砰砰砰!”李廷干说完,明军的鸟铳打响,一片白烟笼罩了阵前,遮蔽了视线。
李廷干不受干扰,大喝:“第二排,齐射!”
又是一片白烟。李廷干刚要喝令第三次齐射,忽然眼前一黑,鞑子的箭雨遮天蔽日而来,漫射的箭矢连连穿透明军的盔甲,将一个个明军射倒在地。
李廷干连忙大喝:“不要躲,第三排齐射!”
可是第三排没有鸣响,鞑子速射的频率极快,漫天的箭雨毫不停歇,将明军前锋杀伤一空,混乱一片。
依稀间看见鞑子铁骑攻至阵前,李廷干急忙大喝:“弗朗机、虎蹲炮,发射!”
鸣响的虎蹲炮急促点燃,漫天弹雨将阵前的鞑子打成筛子,攻击一滞。明军刚要欢呼,就见鞑子后续的铁骑,踩着同袍的血肉,如同不可阻挡的洪水,一涌而入。
格图肯一提缰绳,战马嘶鸣人立,一跃纵入明军阵型,将前面的明军撞飞,手中的巨斧和马刀左右飞舞,将马前几个明军士卒砍翻在地。
必可塔的战马被一个明军士卒砍断双腿,未等战马栽倒,必可塔飞身跳离,大刀翻转,就将周围几个明军拦腰砍断。接着侧身顶着一个明军当作肉盾,手中的大刀挥动,将一个上前的明军头颅砍飞。
身后的明军想要抱住必可塔,必可塔手肘发力,就将明军砸得口吐鲜血,跌跌撞撞向后栽去。必可塔随之突进,左挡右杀,瞬间将身边的明军砍倒一片。
眼见军阵就要崩溃,李廷干连忙下令吹号求援。闻声而动的两翼骑兵合而不拢,崔儒秀催促梁仲善率亲军增援,连连下令却动而不前。双方的鏖战还未全面碰撞,鞑子掀起残酷血雨,就震慑了未曾参战的明军,开始观望动摇,寻找退路。
格图肯连透五层,就要凿穿,经受了明军火器连续打击的士卒却也战力将尽。而八音和哈季兰适时猛攻而入,一龙一蟒相互呼应,分进合击间,将锋线的明军化为血肉。压力顿减的格图肯部忽然发力,刀斧上下翻飞,穿透明军向躲闪的中军杀去。
必可塔领着二十余个白甲,在拥挤的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直扑中军大阵,几个回合就将明将亲军杀得死伤一片,横尸累累。
八旗后军飞射不断,箭雨不歇,不停将慌乱的中军成片射杀,越来越薄。趁着明军的慌乱后退,必可塔趁机冲开了明军的阻拦,领着剩下的十余个白甲,狂叫着向中军大旗方向突进。
眼见鞑子攻至身前,统兵副将梁仲善拔马就走,监军道崔儒秀惊慌跟随。可是他们这一动不要紧,亲军随之逃窜,军旗倒下不理,中军立即溃散,前军也不再死战。瞬间从溃将到溃兵,从逃窜到溃败,然后带动上万明军整体崩溃,轰然而逃。两路骑兵更是拔马就走,果断逃遁,毫不迟疑。
格图肯长出了一口气,麾下勇士早已疲惫不堪,攻击途中在火器和死战明军的打击下,伤亡近半。若非明国阵型单薄,若非两边明军畏战,若非明国将领怕死,他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凿穿敌阵。想不到自己仍有余力,八音和哈季兰还未完全发力,明军就溃败了。
八音冲到格图肯身边高喝:“格图肯,不要贪功,直赴摩天岭!”
格图肯遗憾的点了点头,回头高喝:“放过明国溃兵,杀向摩天岭,为大军打开生路!”
豪勇的女真一战轻取上万明军,不由一扫颓废疲劳,士气大振。当时看到明军火器有章有法,厮杀时又死战不退,还以为又是一场血战,想不到赢得竟是如此轻松。听到格图肯额真的命令,遗憾地看着溃散奔逃得明军,都不由大是遗憾,便悻悻不已地杀向北方,目标摩天岭。
定边军哨探飞报沈重,苦笑着回道:“鞑子攻得坚决,被突破的明军威武,两翼的明军怕死,明军将领无能,血战一刻,全军崩溃,鞑子一击而过,直奔摩天岭而来。”
李晟听了冷笑不止,胡大柱听了迷茫痛苦,沈重却笑道:“居然还能血战,比我预想的要好,真是让人惊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