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就有布鲁堪的弟弟布顺达,整个肩部都被明军的小炮打碎,右胸的肺部都露了出来。终于三十余个勇士前进至定边军二十步,忽然发力,一齐起身飞扑,却见定边军的虎蹲炮冷酷地鸣响,左右四十步三四百颗石子散布的死亡大网,将攻进身前的八旗豪勇一扫而空,打成了碎末。
八音的铁骑在定边军刚刚肆虐完的一刹那,忽然攻至。李晟急忙组织打击,火箭、小炮轮番攻击,鞑子藏身战马一侧,咬牙硬挺,冒着死伤快速接近。
布鲁堪急忙领着死士再次冲上,百名定边军左右不支,分散的火力威力立减。付出六十骑的代价后,八音突进定边军三十步,飞舞的斧头、砍刀呼啸而至,将欲要射击的定边军杀伤了十来个。
李晟一咬牙,喝到:“开炮,用手雷跟我上!”
虎蹲炮再次鸣响,将三十步外的铁骑横扫一空。李晟领着二十多个士卒飞身而出,手雷如雨点般砸下,将八音的铁骑陷入一片铁片暴雨。
八音娇喝一声,后军二百骑弓齐射,将李晟等人扎成了刺猬,五六个面部中箭的士卒惨呼倒下,李晟依仗着重甲狂扔手雷,身后一片火箭飞来,再次削弱了一层鞑子,八音无奈拔马而回。
利用定边军火力被分散的时机,大批镶黄旗勇士越过中央大街,向李晟发动了猛攻。八音四百余骑兵穿过小巷,从定边军右侧杀来,李晟连忙组织部下火力全开,死战不退,双方竟然僵持住,鞑子伤亡极大,定边军也倒下了二十多人。
攻占马场,攻陷东西门楼,打下了官衙,将四千多镶黄旗分割成九块儿,沈重却是怒火高涨。看着两面受到夹攻,蒙古骑兵正在赶来,而英勇无敌的李晟还在鸡飞狗跳地死战,沈重气就不打一处来。
沈重对吴天武怒道:“去把李晟给我换下来,他要玩就自己玩,别糟蹋我的勇士和物资。事先推演过无数次,就是不长记性,一见血就疯狂,到底会不会打仗?四千五百人想硬吃掉八千鞑子,就是胜了也是惨胜,有个屁用!”
吴天武领命欲走,沈重叫住,严肃说道:“你他娘也不是什么好鸟!记住,我们是来消灭鞑子的,不是来和鞑子拼消耗的。各处火力点给鞑子重大损伤后,放任鞑子在北门会合,火力给我重点袭击他们的战马。八音若想反攻,就得忍受定边军的立体火力打击,她若敢退,没了战马和物资,我就任由他们溃散野外。还有不到两个时辰天就亮了,没了武器辎重的步卒,我定边军铁骑可一战而灭,何必白白消耗,好玩么?”
吴天武哈哈大笑道:“大人放心,俺老吴不像李晟,做事一向靠谱,您就瞧好吧。兄弟们,跟我上,压制鞑子向北门,救回李晟手下的脓包!”
号角响起,李晟不甘心地瞧着眼前喋血的八旗,无奈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十一处火力点同时全面打击,等鞑子的反击被挫败遏制,便纷纷扛着火器边战边撤。
八音喝令哈季兰的铁骑发动猛攻,一*凶狠的攻潮向李晟部扑去,定边军减弱的火力如同在大海中泛起点点涟漪,不能稍稍阻止。而此时,吴天武聚集了南城三千铁骑杀了上来,火箭齐飞,连绵不绝,生生将哈季兰的蒙古铁骑迎头打碎,将鞑子的攻势打了下去。
鞑子终于会合了,八音退回北门,粗粗一数,镶黄旗五千豪勇竟然伤亡接近一千五百人,而定边军的死伤恐怕还不到百人。八音死死咬住嘴唇,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悲愤、暴怒、心疼、悔恨一齐袭来,竟是无可奈何。
沈重,该死的沈重,三次给建州放血,一次掘浑河水淹万军杀伤近千勇士,一次辽阳会战杀伤费英东以下三千人,这一次竟然用尽计谋偷袭杀伤了一千余人,算起来这个无耻小人,已经打得建州伤筋动骨,伤亡了近六千人,实是大金劲敌,我八音誓杀此人!
可是看着士气低落的大军,就是镶黄旗也是豪勇不再,辎重被夺,战马尽失,兵甲不全,八音不由心中一灰,落下泪来。
哈季兰急忙上前说道:“启禀格格,瑚图里发现了定边军阴谋,已经尽起大军,驰援我军,离青台峪已经不远了。”
八音闻报精神一振,连忙问道:“沈重可知?”
哈季兰摇头说道:“奴才不知,不过奴才已命噶卢岱封锁了东面,明军的哨探被瑚图里一路阻截,必然落在我军信使后面,想来沈重暂时还不知道。”
八音盯着定边军退后聚集的大军,沉思片刻说道:“你带着蒙古骑兵重新发动攻势,黏住定边军,迷惑定边军,记住攻势猛烈是虚,拖延时间是实,瞧瞧老天肯不肯助我,就此反败而胜,全歼定边军?”
哈季兰领命,一声令下,两千铁骑四路向南,重新发动了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