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烟花绽放在青台峪上空,地动天摇的爆炸卷起炙热的波浪摧毁一切建筑,被火药引燃的猛火油如同万点流星引发了熊熊肆虐的大火,吞噬一切,毁灭一切,照亮一切。
睡梦中死去,在乱石中惨叫,在火焰中哀嚎,在飞石中血肉模糊,在爆炸的狂风中飞舞。断石残垣,燃烧的大火,滚动的火浪,焦黑的残尸,轰然倒塌的建筑,万千战马嘶鸣,数千人鬼哭狼嚎,这是人间地狱,这是末世悲歌。
手舞足蹈的李晟哈哈大笑,鞑子的惨叫翻滚如同莺歌燕舞,让李晟迷醉不已。瞧着连绵不绝的爆炸,李晟欢欣鼓舞,向已经被火药肆虐过的焦土靠近,一边趴在地上欣赏一边骚包的连连对身后的亲兵感叹:“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王老蔫被大人彻底教坏了,你们看看,他们工匠营还又没有人性?”
又一处猛烈的爆炸,冲天而起的泥土,如同大浪,将潜行靠近看热闹的李晟瞬间埋了进去。李晟的亲兵惊慌之下连忙挖掘,把不作就不会死的李晟拽了出来。
魂魄初定的李晟怒视着亲兵,大声骂道:“这里不是炸过了吗,怎么还有火药?”
亲兵捂着嘴乐道:“许是引线受潮,烧的慢些。”
李晟对着青台峪南面大骂:“你姥姥的,王老蔫,败家玩意,你他娘祸祸了多少火药,这么远也能炸着老子?”
改进的火药还是**,看着山崩地裂,实际威力远远不如表现的那么凶险。伤亡惨重的镶黄旗勇士,无视死去哀嚎的同袍,也没时间寻找盔甲武器,随手在地上翻出刀斧,便纷纷从废墟中杀了出来。训练有素的建州军,稳定了心神,幸存的将令喝令四处的散兵聚集,组成了血**垒。四排死军列阵以待,护卫着身后的同袍从火堆中翻检盔甲武器,重新武装。
根本不用李晟下令,演习过无数次杀戮计划的定边军,冷笑看着四处汇集的鞑子,一声令下,九处火力点便陆续开动了杀戮的步骤。连发火箭形成一片片火雨,呼啸着飞入鞑子的人群,收割着勇者的生命。小炮成排齐射,兴风作浪的飞弹穿出无数血肉,粉碎着八旗一次次反击,尸身碎裂残缺,堆积成山。
视死如归的死军,举着仓促找来的门板、铁锅,不断倒下,不断有人拾起,不断调整着方向,为身后的同胞争取时间。大量聚集的鞑子忽然分散,躲在曾经安睡的宅子废墟中,一边闪躲,一边挖掘出盔甲武器,然后不顾是不是自己的,一边装备一边等待着定边军的攻势。
定边军根本不上去厮杀,相当有自知之明的躲在远处的掩体中,用一*银钱堆积的箭雨,不停覆盖着鞑子的血肉之躯。火焰如同华灯,光芒四射,照亮了无边的黑暗。光明中现形的建州勇士,在定边军无耻的远程打击下,在定边军多角度的漫射中,死伤累累。
这不是厮杀,而是屠杀。这不是惯用的偷袭战术模式,首先确立优势,然后迅速一举全歼。定边军耗费了如此多人力物力,用各种虚实假象创造了战机,却放弃了速胜的*,只是拉开距离,悠闲自得地消耗着火器,单方面的杀戮。白痴、无能、胆小鬼、可恶,镶黄旗怒骂着,无奈着,不停更换着位置,躲避来自四面八方连绵不绝的打击。
镶黄旗随天命汗征战经年,都是厮杀疆场的老手,虽然遭到突击,虽然损失惨重,虽然定边军的火器犀利,仍然在幸存将领的组织下,完成了初步武装,然后一分为二,一部向北门攻击,一部向西面校场突击。
九处火器的打击更加猛烈,西面路口的火力点开始咆哮,攻击阵型中的建州勇士纷纷惨叫着倒地,却决不后退,小跑着,翻滚着,游动着,起伏着,攻击坚决。因为校场有马,而八音就在北门。
进驻青台峪后,八音没有入住官衙,而是自己挑拣,住进了北门附近一个富户的宅院,倒不是心有戒备,只是因为那里有一间女子的闺房。
格图肯受大汗严令,自然不肯稍离半步,自领五百铁骑卫护左右。只是此富户宅院太小,便在四周露宿休息。
八音卸去盔甲,换上了屋主遗留的汉裙,一身女装呆坐在铜镜旁,雪白的俏脸上烽烟不再,秀丽的容颜敛去英气,红着脸想着女儿家的心事。
建州的火凤凰,天命汗最宠爱的女儿,攻城拔寨的大将,女真男儿的梦想。只是心比天高的八音,却都瞧不上眼,父汗麾下大臣的儿孙,可以一起喝酒一起征战,却牵不住凤凰的情丝。
出征前,送行宴上微醉的天命汗,指着心比天高的女儿叹道:“我的凤凰长大了,就要飞上云霄,展翅万里。日后也不知道谁有福气,能让我的凤凰落地,成为最美的新娘。费英东生前总和我念叨,不知道他家的老六索海有没有这个命,八音可看得上?”
八音怒道:“八音眼里此时只有定边军,只有沈东海!”
天命汗笑道:“对,还有那个沈东海,若是肯降,也配得上我建州的火凤凰。”
沈重,该死的沈重,建州的大敌,卑鄙无耻的小人,不敢正面厮杀,只会躲躲藏藏,依仗着工事和火器,吸干了多少建州男儿的血泪。懦夫、胆小鬼、毛头小子,阴毒狡猾,嗯,长得倒是好看。哼,南蛮小白脸,别让我找到你,否则我定要你尝尝八旗铁骑的威力,看着你跪在本姑娘的马前,痛哭流涕,追悔莫及。
恨恨不已的八音沉沉睡去,睡梦中,连山关上,一脸坏笑的沈重轻佻地说道:“你说的火凤凰就是这个小妮子么,让她卸去盔甲给我瞧瞧,可是绝色?”
睡梦中的八音愤愤不平,羞红了脸,正欲张口大骂,忽然沈重收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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