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廷弼亲率五万边军入辽,大军已过广宁,兵锋直指沈阳。辽阳军肆虐建州,掘开浑河水淹汤古代、莽古尔泰一万铁骑,伤亡二千余人,还将老寨赫图阿拉城变成一片汪洋。
接到急报的天命汗果断撤兵回师,辽东烽火骤歇,行军途中皇太极率正白旗八千骑兵,至抚顺关突然转向,直插清河,堵死了沈重回归辽阳的去路,八音格格率军东出赫图阿拉老城,重新聚兵两千铁骑,目标正是鸦鹘关。
而毫不知情的沈重,和骑兵营的一千四百兄弟,刚刚抵达了鸦鹘关,已是人马俱疲。
李晟抻着罗圈腿走到沈重面前,抱拳说道:“大人,连续行军十几天,弟兄们有些吃不住了,就是战马也都不能再跑,请大人定夺。”
沈重仰天想了想,说道:“从我们掘开浑河,到沈阳得到情报,若是再出偏军插至清河甚至威宁堡,大概需要十天。赫图阿拉老城除了洪水区难行,斜插至鸦鹘关大概也是十天。如今咱们走了十二天,仍然不见敌踪,那么不是我谨慎过头,就是他们即将到达。运动中的骑兵最是飘忽难定,也是最安全的,我们不能停。一个时辰休息,然后向东绕过清河,再南下回辽阳。”
吴天武为难道:“若是继续上路,恐怕人和马都受不了。如今粮食不足,马也有一成快跑不动了。”
沈重冷冷说道:“杀掉二十匹最弱的马匹分食,一个半时辰后出发,就算战马死上五成,咱们也是赚了,反正都是抢来的。”
吴天武怒道:“大人,我们是骑兵,岂能糟蹋马?”
沈重阴森森地露出白牙,笑道:“糟蹋马的骑兵还是骑兵,死了的骑兵只能是死人,你自己选择。”
骑兵营含泪饱餐马肉后,胡乱睡了一觉,一个半时辰后消失在东方。
后脚便至的皇太极和八音两军会合,瞧着地上散乱的马骨,一起沉重凝视,片刻皇太极说道:“八音,我料他们必是向东,如今这些辽阳军人马俱疲,怕是跑不了多远,你率军修养马力控制速度随后直追,我带着正白旗从南面堵截,必可灭之。”
八音恨声说道:“那明军十分阴狠狡猾,很是难缠,请八哥再予我些人马,此次既然抓住他们的尾巴,必要杀个干净才能解我之恨。”
皇太极点头,分给八音一个甲喇,便分兵紧追。
沈重大军正行,李晟提速追上沈重,说道:“大人,后面夜不收回报,蛮子骑兵一万余人分兵追来,一股在咱们身后,一股在南面围堵,请大人示下。”
沈重毫不犹豫,说道:“全军转向北方,哨探盯紧他们,若是穿过咱们继续向东,我们就向西再转南,若是也向北而追,则转向东北,引着他们转圈子。”
李晟退下布置,沈重大军转向北行。
八音与皇太极追了半日不见明军动向,互通信使,八音分兵三路,皇太极分兵六路,如同筛子从南向北搜去。沈重得到后方急报,大军直转东北,一天后突然扎进群山密林,隐藏不见了。
吴天武带着人马一直向东而去,忽然又向南,忽然又向西,然后从奴兵缝隙中趁夜穿过,再回头奔行,进入了密林,与沈重会和。
沈重千余人在这莽莽原始丛林深处,已是躲了两天。依靠着沈重后世可怜的野外求生经验,特别是两次丛林极限生存考验,还仗着人多势众,居然安安稳稳地在丛林中活了下来。
蒋海山精神抖擞地钻出温泉,只觉得全身如同轻了一半,飘飘欲仙地飞到沈重身边,拾起火上的鸟肉就是一口,然后惬意得瞧着一人高树上的避难所里呼呼大睡的沈监军,对吴天武笑道:“咱们大人真是鬼神难测,小小年纪竟是个诸葛亮式的人物,蛮子如今追得人疲马乏,咱们却在人人避之不及的原始森林深处,玩得不亦乐乎,跟着这样的上司,那才过瘾啊。”
吴天武撇嘴冷笑,心想诸葛亮有那么下作么,人家孔明先生也善用水火,可都是对军队,沈监军专门对付人家老弱妇孺,甚至几乎毁了人家全部的水源和山林。心里鄙夷着,嘴上却是不敢再胡说八道。
王福凑过来说道:“可不,就说咱们这一路,来得时候谁不是说得漂亮,其实心里早有把脑袋吊在裤腰带上的准备。可是咱们干了点啥,就是烧点、杀点、淹点,就把建奴弄了个天翻地覆,死伤一片,想着日后他们的生活,俺心里也挺不落忍啊。”
田大壮吐了口骨头,说道:“可怜个屁,他们杀了咱多少人,咱们才收点利息而已。你们说,浑河一战,咱们能淹死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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