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人头顺序领取么,你脖子上长得那个东西是怕别人笑你长得矮,才安上去的么?”
马成哭笑不得地说:“大人您早说啊,您早说末将不就了然了么。”说完转身忙去安排,暗叹小白脸长得好看,却心里变态不好伺候。
一时众将重新武装齐全,肃然站好,才喘了一口气,就听沈大人说道:“卸甲,一炷香后摆放不齐,未列阵站好的冲,再罚五十两银子。”三军将士一齐唉声载道,忙不迭地又折腾起来。
沈重无聊地四处张望,忽然见熊廷弼三人偷偷溜到装着火箭和手雷的马车处,想要掀开探看。沈重忙大声喝道:“蒋海山,将那三个偷窥军机的老头,给本监军抓过来。”
蒋海山和几个手下纵马而至,瞧着也不认识,便一把抓住三人带回扔在沈重马前。那赵兴邦狼狈地从地上爬起,连忙去扶杨应聘,嘴里还骂着:“好大的胆子,敢扔兵部尚书,不要狗命了么?”
蒋海山一听,如遭重击,撇嘴幽怨得看了沈重一眼,领着几个手下灰溜溜藏进了骑兵营的身后。
熊廷弼倒是不气,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对沈重笑道:“沈小子眼力倒好,即是被你瞧着了,你就直说那车上装的是什么物件,让你和邱中鬼鬼祟祟得忙了两天。”
沈重也不理杨应聘和赵兴邦的怒视,对熊廷弼使了个眼色坏笑道:“路上怕儿郎们行军辛苦,备了些酒水,因怕朝廷责怪,便不敢公开。些许小事,至于一个兵部尚书,一个兵部给事中,一位辽东经略做贼吗?”
赵兴邦怒道:“倒没听过将作监还产酒,若真是酒,杨大人和我为你背书,必不怪罪,你且打开让我们瞧瞧。再说你这一个骑兵子营的配置都快赶上四大营了,你这是去打仗还是去搬家?”
沈重冷冷一笑,说道:“你一个兵部官员,管得到监军头上么,管得着监军亲军么?辽东危急,本监军没空和你们朝臣扯皮,这就告辞了。马成,一冲前行十里探路,一冲保护辎重民夫,其余军将牵马步行,发兵辽东!”说完给熊廷弼打了个眼色,竟是拨转马头就走。
熊廷弼连忙拉着跳脚要追的赵兴邦,又安抚着浑身疼痛的杨应聘,任由沈重率军远去,想着沈重的眼神,知道必是不会亏待自己,这个便宜可得偷偷占死了才是。
车有骡,马走空,人无甲,半日就是二十里的行程。前军来报一切正常,请示行止,沈重说道:“太阳正猛,行军艰难,马成,传令三军扎营、造饭休息,今天不走了。”马成大喜,谢过监军恩德,忙下去传令,一时三军尽呼。
沈重吩咐了蒋海山带队随自己回返,马成见了连忙上前问道:“大人去哪儿,您走了我等当如何?”
沈重懒洋洋得说道:“军中吃食粗糙不堪,本大人吃不惯。好在离京城不远,出发前就吩咐小妾给炖了鱼翅,走了半天也实在想念她们,你们歇着,我先回去转转,明儿一早前来会和,有事情你们自己商量着办。”说完,不理马成等人哭笑不得还带着些鄙夷的嘴脸,纵马领着蒋海山三百余骑去了。
安定门守卫验看了辽东监军的关防,然后啧啧称奇地目送着早上才走,午后又回的沈大人及三百铁骑,呼啸着进了京城。一至家门,沈重吩咐胡木匠做饭安顿亲随,自己直接奔了内院,到了卧房推门而入。目瞪口呆的翠儿和小芝连忙上前问道:“可是落了什么不成,怎么才走了半日,就回来了?”
沈重贼眉鼠眼得搂住小芝,笑道:“昨夜翠儿一心求子,实在难缠,以致精神不足,把你拉下了,特来补偿你。”
胡大柱本想找沈重请示,瞧见鲜儿、环儿红着脸偷笑不让自己进去,房门又是紧闭,心里明白必是自家妹子和小芝在里面吃了沈重的亏,鄙夷地摇头出去了。
蒋海山见了大柱,忙上前搭话:“大柱兄弟,大人何时启程,我等就这么呆着不成?”
大柱阴涔涔地问道:“蒋大人新婚洞房要多久?”
蒋海山不明所以,知道大柱是监军乡里,正当热情巴结不敢得罪,便如实答道:“第一天时辰不长,第二天温存小意之下,怕是得有半日。”
胡大柱冷笑道:“那就晚上再定吧。”
马成等人饭后耍钱胡闹至深夜,一个个感叹着监军大人不愧是写了《红楼梦》的才子,不仅顾家疼女人,而且说得虽然厉害其实心地仁慈爱惜士卒,倒是白白心惊胆战得提了一天一路的心,这行军第一天竟是如此舒服,便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互相告别回帐休息了。
繁星满天,万籁俱寂,鼾声四起,一派祥和安生的景象,这是骑兵子营奔赴辽东美好的第一天。
马成忽然惊醒,只听帐外马嘶人叫,杀声阵阵,火光滚滚,爆声四起,哀嚎遍野。马成迷迷糊糊连忙起身,抽出兵刃冲出帐外,只见营帐外到处是火,空地上全是如同苍蝇般乱撞的逃兵,一个个光着身子、露着屁股惊慌失措,大呼救命。马成连忙喝骂周围的散兵游勇集合应战,却见黑压压的骑兵呼啸而至,马踏联营,自己急忙举刀上前,却黑乎乎一片人影还未看清,就被几根棍子直接打倒在地,已是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