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出来。”
怀尔德导演微笑地点头,“就像你说的一样。”
多年以后,已是老友的比利·怀尔德和伊莱一起钓鱼时说:“其实我当时在心里想,你这人和我真有点类似,我们这样的疯子很多没有好下场,要么你会穷困潦倒而死,要么你会成为一个伟大的人。我很高兴,你做到了达成了我后一个预测。”
很久之后,有专栏作者再提到当年这部被围攻的电影时,这样说:
我们早该看出来在伊莱·琼斯那个优雅谦逊的外表下藏着一颗离经叛道的心,否则他不会如此赞同地跟着怀尔德拍出这般大不韪的电影来,他狡猾地迂回地叛逆着,事实上从未屈服,让电影公司掉以轻心,等到发觉的时候他们已经无法再像摆弄一颗棋子一样轻易地摆弄他了。然而,我觉得这只是还是他野心的第一步而已,没人可以预测一个绅士而冷静、善心而冷酷的疯子能走到多远。
事实上,这回电影的坏记者查尔斯·泰特姆和伊莱饰演过的《漂亮朋友》里的杜·洛瓦,虽然都是黑心黑肝的人士,但就伊莱感觉泰特姆显得更加丧心病狂也更像个记者,杜·洛瓦更侧重于向上爬,而泰特姆更关心于万众瞩目的光荣。
电影里泰特姆报道这起新闻,农民里奥在古老的印第安洞穴探险,被困其中,这是否是因为印第安古老神明的诅咒,接着他描写伤心欲绝的妻子,悲痛万分的父母,奋不顾身的自己,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认真负责的警察,还有好心帮忙的建筑商。
实际上是,里奥的妻子第一时间准备抛弃丈夫离家出走,但是被源源不绝的游客和游客带来的金钱拦住了脚步;警察先生贪污偷懒为了当下下任局长而表现地正义凛然;建筑商原本打算用更快速安全的方式救人,但被泰特姆说服,使用了更有引人注意更有噱头的钻机轰轰打洞;而最可恶的是男主角泰特姆,他有着里奥的信任,转头为了能让报纸多买几份,一边拖延救援时间,觉得无关紧要,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边听着里奥讲诉对妻子的深爱,他既鄙夷里奥妻子的无情,可为了控制这个女人又能和她上/床。
哦,不,这里还是有两个人对里奥是真心实意的,里奥的父母,可怜的老太太和老先生,他们甚至还把泰特姆奉为神明般,让出卧室自己睡到仓库去,还不辞辛劳的给施工人员送水送食物,时时刻刻担心儿子的安危,他们不要钱不要客人,只想救出自己的可怜的孩子。
影片最后,里奥之死被宣布,人群安静地迅速散场,留下一地游玩的垃圾,老先生握着扫帚踟蹰地佝偻茕茕孑立在狼藉的大地上、呼啸的风沙间。
可里奥在和泰特姆谈心事倾诉了对妻子的爱情却为提及老父母,或许这又是另一种讽刺了。让人想起来,这打从一开始就不是个良善的故事,而是一个利欲熏心的男人不顾当地印第安人的阻拦从人家祖宗的坟墓里偷东西来卖。
而泰特姆,他也不是完全没有良心的,救援进行到中途,里奥快要死去,他于心不忍,打算不再管什么日薪一千的报道,直接用最快的方法将里奥救出。但是钻机将岩层破坏的脆弱无比,他们已经不可能把里奥救出来了。
有些时候,当你在错误的道路上踏出第一步,一切就无法回头了。
在和印第安人一起进行拍摄的时候,伊莱对他们表现的很友好,他会时不时让艾达从城里购置小蛋糕水果之类的礼物分发给所有工作人员和临时演员,他来自二十一世纪,到那个时候文化融合比眼下更深,但其实也有几十年前的缩影。
好莱坞人总表示他们是自由文明和平的,但其实他们什么都怕,眼下是明面上歧视有色人种、歧视同性恋、歧视犹太人、歧视gczy者(麦卡锡活动使得不少电影人被抓),而到了后来,事实上他们改成了害怕被说他们歧视偏见,于是说的更大声,将这些见不得光的行动移到地下去。
二十一世纪的美国明星们,可以抽烟,可以出轨,可以嫖/妓,和未成年人睡觉都可以东山再起,人们总是会原谅他们,但没人敢说自己抱有歧视偏见,只有这会让他们的事业堕入地狱。
影片拍摄结束之后,伊莱回到洛杉矶休息没多久,距离1951年奥斯卡金像奖正式颁布还有两个月,评委组对外公布了今年的提名,伊莱·琼斯这一名字赫然被列在最佳男主角的五个名额中。
一时间伊莱可谓是春风得意炙手可热,许多邀约像是雪花片一样纷纷向他飞来,他没有懈怠自己,而是立即开始选择,准备赶紧签上几部电影拍摄合约。
这时,同在好莱坞发展的马龙也结束了《*号街车》的拍摄,约伊莱出去聚一聚,伊莱欣然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