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若水暗叫一声不好,可是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人被摔出,腾空而起,拂面而过的微风送来周围的嘈杂,有人在大叫,有人在哭泣。一道阳光刺入眼中,她阖了眼,渐渐地感觉到所有的声音都在远离,她的耳畔只剩下风声。
孩子!她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小腹,等待落地的痛楚。
“吓傻了吗?”
一个戏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的身体被稳稳地托住,没有等待中的痛感,连耳畔的风都仿佛凝固。
她睁开眼,目光落入那双异色的瞳仁。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终于找到你了。”她咬牙切齿,可身边还是轻颤不止。
那人一手拉着缰绳,将她轻放下来,“不是应该先感谢我吗?”
“感谢?”她冷哼,低头确认自己是否安然无恙,“那我先谢谢你,但是……”
那人退开半步,眯眼笑着,神情防备,但嘴上仍是不忘调戏她说:“中原人不都是以身相许表达谢意吗?”
“你到底是谁?”钱若水依靠他,思考用什么样的方法能生擒住他,抓回去严刑拷打,逼他说出幕后之人。到底是萧云卿,还是祁艳,亦或者是简飒。
那人似乎看出她的目的,默默地往后移动,“我是救了你的人,若不是我,你方才已经跌得只剩半条命了,还能站在这质问我是谁吗?我是谁重要吗?重要的是我救了你。没想到,我们还挺有缘份的,到了京城也能遇到。”
钱若水不信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坐下来好好谈谈。”
那人说:“可是很不巧,我约了玲珑阁的花魁,恕不奉陪了。”
“是吗?”钱若水勾起嘴角,“玲珑阁在城南,此地可是皇城的东门。”
“所以我才说赶时间嘛。”
那人往后快步退开,迅速围上来的人群将钱若水团团包围,关切地询问她,再抬眸,他已经隔着人群与她挥手告别,很快就消失不见。
钱若水只恨不能生出双翅,将他擒住。
马车已经分崩离析,若是没有那人的相救,她恐怕也有这辆马车一样,身首异处。拉车的马被制住后,不见了踪影。
对了,王赞呢?
钱若水四处张望,不见他的身影,她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可王赞竟然没有发现,及时赶来救她。这……
而且不仅是王赞,连夏菊和银翘也都不见了。
她从钱府出来的时候,他们在后面一辆马车上,王赞赶车。
钱若水往回走,沿途被她冲撞的行人已经恢复如常,街道两侧的商贩也都清扫干净,仿佛方才发现的一切只不过是她的幻觉而已。
她继续前行,看到王赞驾的马车被一群乞丐团团围住,有人躺在地上,有人跪着哭喊,有人冲上去抱着王赞的腿,王赞寸步难行,一脸尴尬地站在那里。夏菊和银翘更是束手无策,人站在一旁,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
她明白了,这不是巧合,有人要害她。那么,那个人的出现是巧合吗?她无从知晓。
掏出一锭银子,扔给那些乞丐,把王赞他们解救出来。钱若水向他描述方才经历的一切,王赞深知失职,自请五十军杖,以示惩诫。
钱若水没有怪他的意思,谁也没有想到,会有人在长安街对她动手,这本该是京城最安全的一条街道。
“难道是王妃?”王赞的担忧不无道理。
到目前为止,知道钱若水怀有身孕的人,只有萧云卿,她一直在试探钱若水,对她下黑手的可能性极大。但是萧云卿没有人手,她能仰仗的人只有皇后祁艳。那么,救她的男人,肯定不是祁艳的人。那他是谁呢?在凉州的时候绑架她,在京城又出手相救。
“还未可知。”钱若水摇头,“祁艳能调得动的人,肯定是征北军的人,他们一出现在我周围,你不可以看不出来,战场杀伐之人与旁的人不同,天生就带着一股子杀气,极易暴露。可你看看这一路,并没有发现可疑之人。难道还有旁人?”
“难道不是她?那又会是谁?”
钱若水说:“陈少严。”
王赞吃惊不已,“他是皇后的兄长,那么还是皇后和王妃所为。”
“可我方才听说,他与皇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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