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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恪辰微怔,急切地问道:“怎么不说话了?你哑了?进宫都吃了什么东西?你怎么也不看看,什么都往嘴里塞?快张嘴!”
她还是不说话,两只水光盈盈的眸子盯着他。
“说话!”杜恪辰更急了,扔了缰绳往宫门走去,“本王去找她理论。”
钱若水翻身下马,从背后抱住他,“玄武,我没事,我什么都没吃。”
杜恪辰听到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松了一口气,“你吓死我了!”
“等等,你别转过来,我有话跟你说。”就在宫门口,巍巍宫墙之下,钱若水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或许这是她一生最大的赌注。
杜恪辰没有动,双手覆在她交握的手上,“你说,我听着呢!”
“我有了。”她的声音很小,带着一丝小娇羞。
“你说什么?”杜恪辰没有听清楚,“你有什么了?”
钱若水咬唇,再度说:“我有我们的孩子了!”
他有孩子了?孩子是什么?孩子?没错,是的,她说的是孩子。等等,孩子不就是……
杜恪辰怔住了,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事实。
“真的?”
“克制点。”钱若水提醒他,“这不是在凉州,而是京城。”
杜恪辰转身把她抱起来,放在马背上,眸中皆是飞扬的神采,可刚走出几步,他又翻身下马,把她又抱了下来,“马背太颠簸。”
钱若水哈哈大笑,“无碍的,骑慢点就行了。”
杜恪辰摇头,“不行不行,王赞,马车。”
“王赞,不用了。”钱若水叫住他,“我们走回去。”
杜恪辰想想也无不可,把马扔给王赞,牵着钱若水的手走入喧嚣的御街。
王赞又把马给了庞统,庞统牵着两匹马,左右为难,“喂,王赞,这御街不能骑马的,你给我两匹马,宿卫军看到会揍人的。”
王赞白他一眼,“你又不是打不赢。”
庞统想想也是,“可仗势欺人不太好。”
“那你等着挨揍吧。”
“喂,你不要走!”
“我要去保护侧妃和小王爷……”
“王爷小吗?”
庞统百思不得其解。
杜恪辰牵着她走在御街上,唇角的笑意渐渐地加大,都快咧到耳边了,那掩饰不住的喜悦,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杜恪辰要当父亲了。
他思忖半晌,问道:“你何时有的?”
“在家时,有大夫来府上,顺便把了平安脉,才发现有的。”钱若水撒了个谎。
“为何不早告诉我?”
“我不知道你要不要这个孩子,到了京城,什么都不确定,不确定你还要我,不确定你会不会跟那个皇后走。”
“你……”
“还有啊,我是侧妃,孩子就是庶出,我不想让他一出生就低人一等。”
“我予以正妃之位,又有何难?”
“我不仅要正妃,我还要这天下,你肯给吗?”
“佛儿……”
御街两侧商铺林立,摆摊的流动小贩也当仁不让地抢站商铺前的有利地形,沿街叫卖。京兆尹府的衙役粗暴地将他们驱赶,遇到不从者,当即棍棒相加,嘈杂无比。
“住手。”钱若水看不过去,松了杜恪辰的手走上前阻止那些衙役,“有话好好说就是,何必出手打人。”
那衙役不耐烦地说:“你是谁?”
不知道是谁提醒了他一句:“那是钱家大小姐。”
那衙役当即点头哈腰,“原来是钱大小姐,失礼失礼。就是遇到不听话的,小的们才动的手。往年有您在,谁敢在御街摆摊。”
卖香囊的小贩也认出了钱若水,“钱大小姐,真的是你。”
钱若水不认得她,“小贩不都是在清和坊营生吗?怎么又跑到御街来了?”
“小姐有所不知,这一年来清和坊的生意萧条了,小商小贩们都无处营生,只能再到御街来。”
“这是为何?”钱若水当年说服钱忠英开了清和坊的商铺,以微薄的利润招揽商贩们入驻,她走之时生意还是颇为红火。
“清和坊叫一个叫陈少严的商人买去了,提高了商铺的租金,我们都付不起,只能重回御街。”
“陈少严?”钱若水不记得京城还有这号人物。